那军汉牙齿咯咯作响,惊得连连后退,不由大叫一声:“妈呀!”拔腿便跑。
段承嗣见阿紫趴在桌上,大眼睛滴溜溜乱转,一副哀求的模样,于是隔空轻轻一拂,解开穴道,点着她的鼻子尖道:“再敢给我惹事,便不管你了。”
阿紫突的张嘴,朝他手指尖咬去。
木婉清急忙将她扳了过来,恼怒道:“你不要命了,他那剑气还不戳你个窟窿。”
阿紫轻哼一声,叫道:“量他也不敢,我可也是姓段的。”
几人不管躺了一地的伤者,自顾自的吃喝一阵。
掌柜的见没了动静,诚惶诚恐的爬到段承嗣脚边,磕头如捣蒜。
段承嗣见状,伸手将他扶起道:“你别怕,我们不会一走了之,就在此地等着。”
掌柜听了这话,才放心下来,屁滚尿流的逃了。
阿紫努着小嘴,气鼓鼓道:“伪君子,假道学,一丁点天下第一大恶人的气度都没有。”
木婉清笑道:“他只要比你恶就好了啊。”
阿紫登时目瞪口呆,喃喃道:“原来你这大恶人,就是针对我一个人才恶!”
小阿紫泪水又在打转,可这一次是真的伤心欲绝,想不到自己励志要干翻丁春秋,成为天下第一恶人,如今却栽在一个小白脸的诈骗犯手里。
“呜呜呜!师娘!他欺负我!还就只欺负我一个!”阿紫将头埋在木婉清怀里嚎啕大哭。
木婉清轻轻拍着肩头,安慰着阿紫。段承嗣却视而不见,自顾自的自斟自饮。
片刻功夫,旅店外脚步声攒动,显然大队人马已将之包围。
“里边的人听着,识相的就把人给放了,不然我们就要放箭了!”领头长官大吼道。
阿紫听了又有热闹看,立时止住哭声,往门外瞧去。
段承嗣起身,缓步走出旅店,只见乌泱泱的人头攒动,已将旅店围了个水泄不通。只是没料到,这庆州的军卒竟然如此效率,这么短的时间便能集结于此,不愧是镇守西夏边关十几年的劲旅。
段承嗣沉声问道:“来者何人,自报家门!”
那领头的将领冷哼一声,横刀指着段承嗣道:“本官环庆路都虞候李浩!你又是何人?青天白日,竟敢杀伤我庆州军卒!”
段承嗣微笑道:“在下大理段氏,段承嗣。”
在某些情况下,大理国太子这个身份可真是再好用不过了,即便今后不再染指朝堂,也不妨碍他将名头报出来,可以让自己减少不少麻烦。
果然,李浩听了心中一惊,大喝道:“胡说八道!前保定帝之子,怎会千里迢迢来到此地,我看你这厮定是假冒的!”
段承嗣手指缓缓抬起,直指李浩眉心:“想不想见识见识我们家传绝学,六脉神剑?”
李浩大骇,慌忙向后退去。
他早听了报讯的军汉描述,知道对方有一手隔空点穴的功夫。
“哈哈哈!承嗣太子驾临环庆路,我们庆州蓬荜生辉啊!”
人群如潮水一般纷纷让开,李浩急忙单膝拜倒,拱手道:“章将军!”
来人正是环庆路经略安抚使,庆州知州章楶,朝廷正二品大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