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承嗣肩膀的伤处包成了个球,里面还在往外沁着鲜血。
章楶惊诧的看着这一幕,赶忙将他扶到座上。
说道:“承嗣如何受伤了?什么人竟能伤的了你?”
段承嗣苦笑道:“章将军可莫要挖苦我了,天下之大高人何其多,我段承嗣不过是微尘一般的人物。”
章楶正色道:“承嗣身怀一阳指和六脉神剑这等神功,能伤你的,只怕也不是常人。”
段承嗣凑上前,神秘的道:“将军可曾听过藏影叶杀?”
章楶大惊:“明教?”
段承嗣微笑道:“章将军对明教的底细,果然清楚的很。”
章楶面色一变,显然注意到了话里的破绽。
藏影叶杀从不在江湖现身,那么知道其名号的人,必然与明教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呵呵。”章楶不愧老奸巨猾,立即接道:“承嗣岂不知‘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敌人的底细自然要想方设法摸个透彻。”
段承嗣摇了摇头,叹道:“只是不知,我们无冤无仇,明教为何要对我下手。还派出了这么恐怖的刺客,这是打算置我于死地呀。”
章楶捋着短髯,面色凝重,说道:“传闻藏影叶杀,出手必杀。此次居然只是伤了你,今后只怕对你会更加忌惮。还需小心提防。”
通过短暂的交锋,段承嗣发现,这章楶必然和明教暗中有染。不过,未必是什么推心置腹的合作,或许只是两只老狐狸在相互利用罢了。
于是,他也不再追问明教的事情,接着说道:“章将军,在下今日来,可是来报到的。不知玄机营的衙门口在哪边,其中有没有同僚。”
章楶哈哈大笑,说道:“承嗣果然是个妙人,受了这么重的伤,还要来衙门点卯。”
段承嗣笑道:“拿着玄机令,总要出点儿力。再说,我怎么说也是丐帮的九袋长老,国家有难,丐帮义不容辞。”
章楶一怔,没想到段承嗣会突然来这么一出,要知道那天自己可是对丐帮一通鄙视。
于是赶忙道:“没想到小小丐帮,居然请的动你这尊大神,承嗣何不早说。”
段承嗣心道:咱为啥不早说,你心里没点儿逼数。
章楶见段承嗣神色古怪,尴尬的道:“不是我说贤侄。想你年纪轻轻,还有大好的前途,就算离开了大理,在大宋朝堂上,未必不能争一席之地。何必和一群叫花子混在一起,没地降了身份。”
段承嗣摆了摆手,郑重道:“大宋和大辽、西夏常有摩擦,丐帮在几次大战中,总会出人出力。正所谓‘仗义每多屠狗辈’,‘侠之大者,为国为民’。”
章楶眼前一亮,猛地一拍大腿,赞道:“好个‘为国为民、侠之大者’。贤侄能有这番气度,当真令人折服。”
段承嗣笑道:“在下听闻,将军曾征召丐帮,为环庆军效力?”
章楶不屑道:“这都是李浩的主意。他说什么丐帮人多势众,放到地方是祸害,不如收拢到军队里,可以壮大声势。呵呵,要我说,一帮臭乞丐能成的什么事。贤侄,我可不是在说你。”
什么壮大声势!章楶这话里的意思,摆明了是想丐帮挡在前边,消耗西夏的有生力量,死多少也不心疼。
章楶既然知道段承嗣是丐帮的长老,自然不能将这缺德主意揽到自己身上。不过,以他对丐帮的藐视,也确实不会想到这一石二鸟的主意。
是李浩。
段承嗣回想偷听马居奇的话:丐帮没了乔峰,已是一盘散沙,是收网的时候了。
环庆路都虞候李浩竟然也是明教的人?
章楶见段承嗣脸色有些难看,心中微微有些轻视。在他心里,丐帮里必然都是些活不下去乞丐,都是大宋最底层的贱民。对段承嗣自甘堕落的行为,甚是嗤之以鼻。
不过,这位大高手的面子还是要给的。就算是一万个乞丐,十万个乞丐,在他眼里,也比不过一个身负六脉神剑,大理前皇帝段正明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