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允恭包下的酒楼离码头区不远,也是附近最好的一家酒楼,此时已经有家丁从码头跑了回来,告知了他人已经接到了,而且常家二爷的队伍里的确跟了两个小孩。
两个?徐允恭有些意外,那一会儿该抽谁呢?
吩咐下人,招呼酒楼的厨房开始备菜后,他亲自到了楼下大厅等候,手边还带着皇帝陛下送来的信,和一根马鞭。
徐允恭,做任何事都突出一个稳字。
没等多久,浩浩荡荡的队伍就出现在了他的视线里。
只是还没等他上前去和常升打招呼,一个小孩就从马车上跳了下来,看见小孩相貌的那一刻,他就呆在了原地。
一切的客套和寒暄都因为这个孩子的出现而提前终止了,徐允恭只是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常升后,就铁着一张脸,带着朱雄英上楼了。
很多事的全貌往往会因为缺少某个关键的情节而变成另一个样子,在看见朱雄英的那一刻,徐允恭对于这段时日朝中发生的各种事,又有了一些新的认识。
当然,他倒是不至于认为这一切跟朱雄英这个孩子有多么深刻的关系,但他能猜测到,为什么皇上和太子要把这位长孙殿下藏起来,与此同时还出现了扶持朱允炆的迹象。
这就是个大雷,而常升把这个雷带到了自己的手里。
酒楼的顶层被彻底清空了,所有人都被打发到了楼下。顶层最大的包厢里,徐允恭,常升无言的相对而坐,气氛有些小尴尬,朱雄英则毫不在意地收拾一条大鸡腿,主打一个松弛。
“徐大哥,事就是这么个事。”常升先开口了,“这次来呢,主要是把医学院的大夫带了过来,这样一路对魏国公的照顾也能周祥一些。”
徐允恭看了看满嘴是油的皇长孙,最终他把皇上送来的信递给了常升。
“嗨~二十就二十,我扛得住。”说着,常升对朱雄英说道,“你也有十鞭子。”
“切,才十鞭子,我以为他要让徐叔叔把我扭送回去了。”
徐允恭眼皮一跳,这孩子几年没见感觉变了很多,“殿下,你这样贸然出京太危险了。”
朱雄英本想再来一次,我就是危险的,但这种过于中二的台词他再也说不出口了。
“一来,徐爷爷的病情我得亲自盯着。”他解释道,“二来,北平那边可能有仗打,所以可能需要推迟一下徐爷爷回京的时间。”
徐允恭和常升对视了一眼。
朱雄英也一边啃着鸡腿,一边大致说明了一下自己这段时日的安排。
最后他总结道:“总之,张叙那边和三大王肯定会去截杀那个假太子,和林方面会不会调兵参与不知道,但我判断,概率极大。毕竟现在我们表现出的这个姿势实在太帅了,他们绝对会情不自禁地冲上来踹上这一脚。”
徐允恭思考着,镇守的藩王被调走了,自己父亲也回京养病了,虽然不能说边防空虚,但说有机可乘还是没问题的,外加上还有一个太子作为诱饵。
“只是,家父的病。”徐允恭不免有些担心,最重要的是,当下这一切的情况,都没有皇上的命令。
“不急着做决定,先去接到徐爷爷再说吧。”朱雄英知道他真的担心什么。
自己的父亲被这孩子这样称呼,徐允恭着实有些不适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