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标和他身边的臣僚,学子们并不在意,他们的头顶上有伞盖,年纪大的老臣还有坐位,突出一个周到,舒适。
要是朱雄英看到这一幕,当即就会联想到自己在未来世界参加学校运动会的场景,不过那时他是在太阳下罚站的那一个。
“殿下,够久了。”坐在朱标身边的李希颜无不担心地提醒道。
看着那些学子罚站,他着实于心不忍。
朱标深深地看了这个老人一眼,然后起身,走向了那群保持着鞠躬,拱手姿势的学子。
两名禁卫锦衣见状,也跟了上去,握着绣春刀的手处于蓄势待发的状态。
“都免礼吧。”
“谢殿下。”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伴随着解脱般的感叹在场地里回荡了起来。
“我不想和你们讲什么道理了,反正讲了也没有什么用。”朱标非常干脆地说道,语气里透着无比明显的失望。“我身后的这些人可能你们不认识,但一定听过他们的名字。儒学大家李希颜,苏伯衡。我的老师,宋濂的关门弟子,方孝孺。当朝的礼部右侍郎任亨泰,国子监成绩最好的二十名学子,和从东南西北各地赶来的学子二十人。”
被罚站的学子们有人偷偷抬头,向太子的身后望去,的确有几个自己认识的同乡,甚至同学,至于那些大官,虽然不认识,但名字也都是如雷贯耳。只是他们有些不太明白,太子殿下为什么要说这些。
“孤原本以为你们读了那么多书,至少是不傻的,但现在孤知道了,你们和那些升斗小民也没有什么区别,听风就是雨!你们先闭嘴!”注意到有人要说话,朱标直接打断,“等孤让你们看看你们有多蠢以后,你们再说话。带上来!”
随着朱标的话音落下,三个人被锦衣卫从人群中带了上来。
看见来人,人群中有人发出了惊呼,有人倒抽了一口凉气,有人更是直接瘫坐在了地上,特别是前排那十几个带头闹事的。
“你们心中的图腾,衍圣公孔讷,号称思源居士的冯念,和静涵居士的张赋青。别说话,安静。”朱标再一次厉声警告想说话的人,那威严的气势,真就是一副君王的模样。
他沉默着逼视了众人片刻,等现场只剩下了风声之后,他对孔讷等人说道:“你们自己讲。”
孔讷深吸了一口气,第一个站了出来,“昨日的三次文会,都是我策划安排的,三位先生也是我请来的,目的也正如那位朱文所说,就是为了煽动大家罢考。在这一打算行不通后,我又以郑博彦的小儿子作为要挟,逼他在朱文的面前自杀,从而以此煽动大家对抗朝廷的科举改革。”
众人震惊不已的听着这一切,他们根本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他们不约而同地将目光落在了当今太子的身上。
圣人之后怎么会这种事呢?这种事应该是那些只知道玩弄权术的帝王和小人才会做的。
但在下一刻,他们不得不信了。
朱标转身看向自己身后的那一排大儒,高官,和四十名学子,他们的眼中充满了迷茫和悲痛,“你们都是人证,你们说吧。”
“孔讷所言皆是实情。”李希颜从位置上缓缓起身,他很悲痛,但他还是站了出来。
接着,苏伯衡,方孝孺等人也作为人证站了出来,证实了孔讷说的话,那四十名学子,自然也是这件事的人证。
“为什么会这样?”混在人群里的江宏彻底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