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已经按照大师的意思剪了血参炖好了汤。”年轻女佣面垂着眼,将熬好的汤递给阮清。
阮清面上带着忧愁似乎有些犹豫,她旁边个子很高的女子低声催促:“大小姐,想救夫人汤就要趁热喝,凉了就没效果了。”
阮清深吸了口气才下定了决心,端着碗朝阮家主走去。
女佣看她上前掌心攥得很紧,手指不自觉的抓紧衣摆。
这时,一只细白的手扣住阮清的手腕,优越清透的声音在她们之中炸开:“这一碗下去是催命不是救命,会先到鬼门关报到哦。”
“咻……”
几乎在季棠宁落下最后一字的时候,高个女子在电光火石间甩出一张符咒,随即单手成刃劈在她的后颈上。
得逞之际女子就察觉到了不对,掌下的皮肉不似常人的温软,反而坚硬无比,她这一掌好比劈在凹凸不平的钢筋上。
手掌迅速充血红肿,剧痛让她一下白了脸。
想要退开时已经慢了,无形中爆发出一股强大的力量将她掀飞了出去,砸烂了桌面,滚落在地。
“陶大师!”阮清手一抖,扔了汤碗着急去扶她。
女佣紧张的去查看阮夫人的情况。
季棠宁疑惑,看了看阮夫人和女佣,又看了看阮清和陶大师,比起躺在床上的亲生母亲,这阮清更在乎这个所谓陶大师,还有这女佣……
季棠宁蹲下身沾了点碎片里的汤汁,不是血参,汤是女佣端来的,她知道血参会对阮夫人不利所以换掉了,还是其他人换掉了?
细看现场几人的面相,季棠宁了然的撇了撇嘴角,这反转还真够俗套又有趣的。
“别照了,你就算给了暗示也没用,外面那些保镖都在梦里呢!”
阮清害怕的抱紧陶芝的手臂,很有自知之明的退了退。
能无声无息出现,打伤陶大师的人,要是对她出手,她没有反抗的能力。
陶芝拍了拍阮清的背,对季棠宁眼里是浓浓的忌惮:“阁下是谁,为什么要无故伤人!”
“恶人先告状,你二话不说上来就给我个定身符,抬手就要劈我,到底谁伤谁?”
“警察,都不许动!”
这时从门外涌进一批穿着警服拿枪的人将他们包围,乌沉沉的枪口对准房间内的四人,随之进来的还有谢家大冤种和谢夫人。
谢夫人错愕:“季棠宁?”她来探望重病的好友,刚到门口就发现倒了一地的保镖,怕出事提前报了警,结果进来就看到了鹤立鸡群的季棠宁。
“季棠宁?”
众人脸上表情不一,那不是最近传得沸沸扬扬的祝家养女吗,怎么跑到这来了?
谢千帆拧眉:“你在这做什么!”
那副熟稔又带着质问的语气听得季棠宁直泛恶心,以前在医院没见他去看一眼,这会倒是管起她来了。
有了这么多警察在场,阮清好像一下找到了底气,站起身指着季棠宁大声道:“警察先生,那个女人翻进我家,袭击了我们!”
阮清是阮家的大小姐,曾经出现在媒体上,算是半个公众人物,大部分警察都认识,加上陶芝受了伤,加深了话的力度。
一时所有警察信了大半将火力都对准了季棠宁,厉喝:“抱头,蹲下!”
季棠宁配合的举着双手,解释:“警察叔叔,我是来做好事的,才刚说了句话她就动手打我!这位佣人小姐可以为我作证的。”
瞅了眼手肿得和包子似的站都站不稳的陶芝,现场的警察一脸怀疑:“她打你?受伤的好像是她吧!”
“你们总不能要求自卫者一定比行凶者弱吧!”
“她胡说,我正在给母亲喂药,这人打伤外面的保镖闯进来不但打翻了药碗,又打伤了陶大师,李思怡你说是不是。”
阮清仰着下颌示意女佣作证,作为阮家的佣人,李思怡不敢不听她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