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将晚。
公交车上季棠宁抱着一兜子古玩玉器满载而归。
一手奶茶,一手拿着一幅黑底的白泽图就着霞光观察,这幅图才是她找老板要谈的生意。
李大柱家确实有矿,这幅白泽图是他家工人从地下挖出来的,被李大柱挂在了厂里,本想着能招来好运。
然而,被视为祥瑞和智慧的白泽图,经年累月吸收了地阴之气,李大柱乃至整个厂里没人镇得住它。
瑞气转为煞气,李大柱又和白泽图常有接触才有之前那一桩倒霉事。
现在她收了,正好拿回去挂灵池上氤氲点瑞气,就是这白泽画的凑合能看吧,没师兄威武帅气。
大概是感觉到被嫌弃,白泽图黑气萦动被季棠宁拍了一巴掌才老实下来。
这时一双手从旁侧伸了过来,季棠宁下意识松开白泽图,眼疾手快抱紧怀里好不容易排队买到的奶茶,桃花眼溜圆:“我的!”
奶茶和古画完全是两个概念,一般人都会选择护着价值千金的古画。
季棠宁恰恰相反选择了最为普通的奶茶,滕希蓝被她护食的动作逗笑了:
“妹妹,别枝家的奶茶是挺难买到的,不过这古画更为难得。”
季棠宁面相看多了后遗症就是喜欢看人面相,季棠宁对眼前的大美人第一感官就是骨相很好,贵气荧荧,是个雅正光明的人。
只是眸中的警惕并没有消失,这人身上的气息和她之前在街上探到的气息一样,途中并没有察觉跟随的气息,但会在车上遇到不是巧合。
“奶茶丢了意味着我比较倒霉要重新排队买,古画丢了意味着别人要倒霉,姐姐应该懂得什么叫取舍。”
“有道理。”滕希蓝坐在她身边:“我叫滕希蓝和妹妹也算同道中人,不用那么警惕,我对你没恶意。”
“妹妹的大名我在网上常看过,在古玩市场遇到一时起了好奇心。”
“那姐姐的好奇心真重。”季棠宁吸了口奶茶:“俗话可说了好奇心害死猫。”
“不巧,姐姐可不是猫……”细长的双臂将季棠宁困在座位上,柔柔坐在她身上,依在她耳边呼出一口热气,美目微勾眼媚含情,清越独特的声线透着股魅惑之意:
“我更喜欢狐狸噢。”
深紫色大波浪长发垂落在季棠宁耳边,清雅的洗发水香气清晰可闻。
对方很会利用自己的外貌优势,明明穿着打扮是偏中性的衬衣长裤,却让她穿出了又保守又性感的别样美感。
季棠宁见惯了美人坐怀不乱,贝齿咬着吸管,吸了吸鼻子:“姐姐,你有点重。”
还真是个不解风情的小丫头,她的美貌完全发挥不了优势,滕希蓝失笑的坐了回去。
“今天那个魂体我看见了……”
“看见就看见了呗,死鬼可不归警察管,我顶多算在阎王爷手里抢了一只本该魂飞魄散的恶鬼。”
季棠宁扬起微润的眼尾:“所以又干你何事?”
那嚣张又机灵的小眼神才是真的一只活灵活现张牙舞爪的小猫,滕希蓝忍不住揉了揉她的头发:
“别误会,我纯粹好奇,起了结识之心,同道之间交个朋友,彼此可以交流,也多条路更好走对吧。”
季棠宁脑袋顶开她的手:“拐弯抹角不累吗?”
滕希蓝被挑明也不觉尴尬:“那我直说,妹妹这么敏锐应该察觉到有一股势力在暗中跟着你吧。”
“知道。”那些个缩头乌鬼,畏畏缩缩连她的身都不敢近,不成气候。
“妹妹就不想知道对方是谁,为什么要跟着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