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
“父亲,我不娶王家女,她与沈凌炎做出此等丑事,怎么能做独孤家的媳妇?”独孤钰收起以往的嬉皮笑脸,严肃地据理力争起来。
侯爷躺在床上猛咳几声,有气无力地劝道:“我也不想让你娶,可是我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万一我不在了,王尚书看在你受委屈娶他姑娘的份上,还能关照你一些。”说完又一阵咳嗽。
坐在床边的侯爷夫人,担心地为侯爷捋着后背,皱起那很深的川字纹,难过起来,“侯爷仔细身体,咱独孤家就钰儿一根独苗,王巧颜不守妇道,万万不能娶回来,我们去求陛下收回成命。”
侯爷喝了一口夫人端过来的温水,微喘着粗气说:“我这身体是见不到陛下的。”
“娶了王巧颜,就会家宅不宁,我不想父亲母亲再为我操心。”独孤钰跪在了地上。
听到儿子认真的语气,侯爷气急了,连咳不断,“你是想气死我不成?”
“儿子没那意思,父亲你别生气,气坏身体。如果父亲非要我娶,我娶回来就是,大不了在家当个摆设。”孤独钰着急地跪行到床前,看着父亲苍白的面容,他十分担忧,所以做了妥协,如他所说,娶回来当个摆设也不是不行。
所谓娶妻娶贤,就算娶不到贤妻,也不能娶个祸害回来,侯夫人不忍让自己唯一的孩子,败在婚事上,儿子虽然让步,看起来也无所谓,但她这个母亲定要为儿子考虑。
便在一旁替儿子说好话,希望能劝住侯爷。
最后,侯爷叹了口气,同时又带出几声咳嗽,捋顺了呼吸才道:“陛下不会管我们的。”
独孤钰听出了侯爷的意思,瞪着明亮的眼睛,露出以往的笑脸,说道:“多谢父亲,孩儿这就进宫求陛下做主。”
说完,站了起来,服侍侯爷喝下几口水,才回房更衣进宫去了,因为进宫面圣要穿他世子该穿的服饰。
他走后,侯夫人看着侯爷难受的样子,满脸愁容。
侯爷却伸出手慢慢触摸夫人的脸,努力挤出一个笑容,“你原来多美啊,为了我,你的皱纹多了,笑容也不见了,我命不久已,到时......”
侯夫人赶忙用手附在侯爷唇上,双眼含泪地说:“不要乱说,我陪侯爷一辈子,侯爷在哪,我在哪。”
“不,夫人,听我说,等我不在了,你改嫁吧,钰儿已经长大,你不用再为他操心。”侯爷轻轻取下夫人的手,紧紧握住,刚说完又猛咳一阵,他伸开手一看,手心里有一口咳出来的鲜血。
侯夫人的热泪唰一下就从眼眶里涌了出来。
......
皇宫,
独孤钰跪在案前,挺直了腰杆,把王巧颜和沈凌炎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全部交代清楚,但故意引去了云舒。
他来皇宫前,已经从子婳和子依口中得知事情的真相和细节,即使两人没说这事与云舒有关,可是他还是能猜测出其中定有云舒的功劳。
讲诉完又嬉皮笑脸地恳求道:“陛下,王小姐身心都系在沈大人身上,嫁给臣她定会闷闷不乐,臣不愿棒打鸳鸯,请陛下成全。”说完,向皇上伏地叩头。
见独孤钰一派不务正业的姿态,但言辞听起来十分恳切,全然一片大度之心,皇上对独孤钰抗旨的愤怒,已经减少大半,但还狐疑不决,“看上别家姑娘了?”
不怒自威地声音从头顶传来,独孤钰马上俯伏在地,笑道:“陛下圣明,臣喜欢美人,为此没少受母亲责备。”
皇上又问:“你喜欢沈云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