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胳膊受伤了,我这里有金疮药。”她看到了沐斯年的伤口,便拿出一粒药丸和一小瓶金疮药。
沐斯年歪头看了眼烧伤的胳膊,上面还有一道刀伤,正往外冒鲜血,“没什么大不了,小伤而已。”他不以为意,似乎受伤的不是他。
但还是礼貌的把药接过来,“沈小姐不必自责,大男人身上有点伤更硬气。”
此时沐青走了过来,见云舒对自家哥哥甚为客气,便拍着她的肩膀说,“不用跟我哥客气,他不在意这些,没那么多事。”
云舒“嗯”了一声,嘴上没有再生分的道谢,而是记在了心里。
又劝沐青回家向母亲报平安,便送走了这兄妹俩。
“哥,今日的事别告诉娘。”
“云云医术很好,她给的都是好药,回家我给你上药。”
“但凡我有事,总能有哥来搭救。”
听着沐青把话说完,身旁的沐斯年笑了几声,说:“我要收利息的,不要每次都用饭来抵。”
“哥,娘又催你成亲了吧?这次找的嫂子是谁?我来帮你推回去,当抵这次利息了。”
两人聊着聊着越走越远,直到上了远处的马车,慢慢消失在漆黑的街道上。
云舒目送两人离开,这时独孤钰和棠岐走了过来。
棠岐先一步说道:“上药一会儿的功夫,沐青兄妹怎么走了?我们还没道谢呢。你的金疮药真好用,我刚撒上去就止血了,好像伤口还在愈合。”
从水云间烧坏的正堂出来,棠岐不小心碰到炙热的门框,胳膊也烫出巴掌大的伤口,云舒便从太乙镯取出一瓶金疮药给他用。
“明天伤口就会好。”云舒说道,并看着他从疼的呲牙咧嘴,变为现在的开心惊讶。
“这药我已用了,不还你了,先谢过了。”棠岐边说边把药揣进怀里。
“拿去吧,给你就是你的。”云舒也大方。
独孤钰则接过话,向她辞别,说要去喝点酒压压惊,虽然他面上依旧露出以往的嬉笑,可是云舒就是看出了不同,似乎有话要说,却又隐忍不说的感觉。
他隐忍的事与自己有关?
云舒心中不禁作此猜测。
他还拉着棠岐一块走,只听他说,“我都受伤了,不能喝酒,我还有话要跟云舒说呢,别拉着我。”
可他的叫嚷没用,独孤钰依旧要硬拉走了他,可他还是挣扎着不走,对云舒说,“我没有闻错,从我来时就有人在水云间外埋伏,等着泼油燃火,我首次来,凶手定是冲着你和宁知来的。”
“你给我吃的药丸是什么?感觉浑身舒畅,似乎脸上的痘痘也不痒了,比我配的中药还管用。你也会医术吗?能不能教教我?我可以拜你为师。”
云舒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而是看着他身旁的独孤钰说道:“快走吧,天快亮了。”
独孤钰笑着把渴望学医术,不愿离开的棠岐拖走了,身体实诚的不挣扎,可嘴却在做无谓的反抗,“这么多人看着呢,我有腿能自己走,放开我。”
待火全部灭了,救火的人也散了,只留下云舒和南宁知两人,踩着狼藉进入灰黑的水云间,大半房屋及衣物已经烧毁。
两人站在未烧毁的一处,南宁知左右瞧了瞧说,“这次损失较重,找人来维修,大约要休业半个月,还好我们有足够的存款重建,幸好两旁铺子只是熏黑,没有烧坏,花些钱帮人家修葺就行。”
“自从水云间在大街上做宣传之后,生意一日好过一日,引起其他人眼红,也在常理之中,这种无形的仇人不少,这一次的损失还能承受,但要谨防下一次的黑手。”
他说完,云舒接话道:“是沈希文,沈家的三公子,整日游手好闲,好色成性,娶了妻子,还养外室,成日在烟花柳巷厮混,要不是大伯母派个有能力的人,替他管理舒心铺挣钱,他哪里有银子挥霍,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所以我们就是他的眼中钉。”
“你想如何回击?依你的个性,应要了他的命才对。”
“宁知,先修葺水云间吧,这个仇慢慢报。”杀人容易,但也要师出有名,随意杀害官家人,不比除掉自家下人,会招惹来不必要的麻烦,况且如今没有证据,她出手,是要直接废了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