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在沈府泰康院,
沈大夫人看着从门外进来的大儿子,喜急而泣的说,“儒文,你回了。”
沈儒文忙迎上前,扶着母亲的胳膊,坐在椅子上,说,“我方才去看过三弟,他烧伤十分严重,太医说若三弟今夜仍高烧不退,恐怕神仙也难救了,母亲做好心里准备。”
本早做了心里准备,可一听大儿子说的如此直白,沈大夫人心里难免悲伤。
她一只手捏紧佛珠,哭泣道:“希文成婚没几年,还没有子嗣,这是要白发人送黑发人了,儒文,母亲心里难受。”
“事已至此,母亲伤心也无用......”
沈大夫人打断了儿子没有人情味的话,悲愤道:“那是你弟弟,什么叫伤心无用?他把你当大哥,怎么不见你有一点伤心?”
“母亲要我陪三弟一起去吗?想让我们在黄泉路上作伴,这样才叫伤心?”沈儒文理智的质问起来,依旧没有表现出,沈大夫人想看到的那种伤心表情。
“冷血!我怎么有你这个冷血的儿子!”沈大夫人悲切的哭诉。
“母亲知道,孩儿向来如此,否则又怎么替母亲做善后的事?明日二伯父发丧,孩儿特意向二皇子告假,回来看望母亲,三日守灵结束,就会离开皇城。下次不知何时才能再见母亲,如果母亲非要把仅有的时间,浪费在训斥孩儿上,孩儿听着便是。”
悲愤的沈大夫人听大儿子说完,哪里还舍得再训斥下去。
大儿子随二皇子一同出城办差,已一年有余,这期间没再见过大儿子,她思念的紧,可是正好遇赶上三儿子烧伤,正命悬一线,大儿子理智的语气让她几乎崩溃,所以对他发了脾气。
“母亲难过啊。”
“三弟告诉我,一切都是沈云舒所为,是这样吗?”
一听到沈云舒的名字,沈大夫人恨的咬牙切齿,因为太过用力,手中的佛珠绳忽然断开,佛珠噼里啪啦的散落一地。
但是她并没有在意,只是草草看了一眼佛珠,便说:“就是那个歹毒的丫头,她害了希文,还牙尖嘴利,把作证的丘赫送进了牢里。我不得不把他和他手下都灭了口。可是苦于没有证据,她如今还逍遥法外!那个胆小怕事的府尹,碍于沈鹤的将军名头,怕惹火上身,坚决不派人抓那丫头,儒文啊,我咽不下这口气!”
又道:“我要你杀了她!把她碎尸万段!”
沈儒文沉吟着,片刻才说,“我的护卫长生身手好,把他留给你用,沈云舒的性命,他自会找武林人士解决,就算官府要捉拿凶手,也寻不到我们头上。不过沈府不适合下手。二伯父家的那几个活人,还能利用,我已与她们商量好,由她们把沈云舒引出府,剩下的事就交给长生办,母亲只管等结果。”
“那丫头心思缜密,杀人狠辣,先前我几次出手,都让她躲过去,非常难缠。儒文,你不要小瞧她,多找些人,以防万无一失。”
沈儒文却不以为意,很有把握的说,“母亲放心,我何曾失过手!一个有点小聪明的丫头而已,长生就能收拾她,更何况还有那些武林人士。我的方法绝对没问题。”
沈大夫人也只能指望大儿子了,“还好母亲有你。”
“母亲休息吧,我还有事要办。”说完,便离开了房间。
他刚出去,奶娘方妈妈走了进来,看到散落一地的佛珠,心头冒出不好的预感。
于是她把佛珠一个个的捡起来,找个小竹筐收好,才担忧的对大夫人说,“夫人,自从三公子生病后,您就不再去佛堂诵经,不如把这些佛珠送到佛堂,替夫人沾些佛气。”
“送去吧。”沈大夫人对佛珠散落一事,并不上心,她现在全身心都系在烧伤的小儿子身上,哪里管的了其他。
“六小姐不好对付。”
“无需担心,儒文做事向来稳妥,没出过差错。”沈大夫人说完,便起身向小儿子房间快步走去。
自从沈希文烧伤,沈大夫人几乎日日过去陪伴,今日要不是沈儒文回来,她还守在沈希文的床边呢。
......
待云舒三人走出沐家大门,走在前面的南宁知,回过头来,用狐狸眼看着沐青说,“方才有幸听到沐小姐夸宁知斯文,宁知此生无憾啊。”说完还挑了挑眉。
“别想歪了,我不是在夸你。”沐青极力否认。
“我认为你在夸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