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康院,
诺大的房间里只有母女二人。
沈大夫人难受的躺在床上,偏着脑袋说,“雅静,你不用担心母亲,好好调理身体,生个儿子才是要紧事,我们女人没有儿子,如何在夫家立足?何况你夫君还是皇子。”
“母亲,我知道的。”沈雅静坐在床边,担忧的问,“这个毒是你自己制的,怎么会没有解药?”
“我也奇怪,明明吃了解药,怎么还不见好。”沈大夫人忽而拉住沈雅静的手,始终关心的是子嗣问题,问道:“你告诉母亲,二皇子是不是不能生养?不然你吃了不少药,怎么还没子嗣?”
沈雅静支吾了半天,才说着模棱两可的话,“二皇子平日里很忙,根本没空理我。”
“母亲怎么教你的,你要主动些,亲自去找他,我不信还有正常男人,能嫌弃我女儿的,我们雅静端庄沉静,谁能比的上?”
“府里有一处很大的院子是禁地,二皇子经常待在里面,从不让人靠近,我想主动也没机会。”
“如今二皇子不在皇城,你不如进去瞧瞧,看看是不是偷偷藏了人,要是真有人,你就趁此机会解决掉,巩固自己的位置。
你看你父亲,一共就那几个半老徐娘的妾室,她们一进了沈府门,就被我灌了避子汤,就算再能哄住你父亲又如何,没有儿子榜身,哪敢蹦跶。
沈晓小的娘耍心机没喝避子汤,最后又如何,中毒而死,女儿也是个病秧子。
你和儒文是沈家的长女和长子,母亲不会允许妾室的野种,威胁到你们的地位,你对待勾引二皇子的狐狸精,也不能心慈手软。”
“母亲说的是,我回去就进那院子瞧瞧,看看有没有狐狸精。”沈雅静很认同母亲的观点。
沈大夫人继续劝诫,“雅静,记住了,你是二皇子妃,身份贵重,可以去抓人,却不可冲动行事,以免惹的二皇子厌弃,男人都喜欢柔情似水,乖巧听话的,你在皇子府不能太强势,凡事以二皇子为尊,明白吗?”
“出嫁前母亲就跟女儿说过这话,女儿一直记得呢,这些年女儿全以二皇子为尊,没发过脾气。”听见沈大夫人咳嗽两声,她弓着背,双腿岔开,拍着母亲后背忙说,“母亲少说些话,多休息,以后有的是时间教导女儿。”
“你看,又没个坐像,规矩白学了?坐直了!腿并拢!母亲从小就教导你,规矩规矩,时刻不能忘,以后要是二皇子继承大统,你就是皇后,没了规矩,怎么镇住那些嫔妃和下人?如何做一国之母?”沈大夫人苍白的脸上显出不悦。
沈雅静听了批评,忙坐直身体,双腿并拢,双手交错放在一起。
“知道了,母亲,女儿不会让你失望。”又忽而愤愤的问,“母亲中毒这么大的事,大哥为何不回来?”
沈大夫人叹口气,“你二伯父出殡时,他回来看过我,却因你三弟的事,跟我大吵一架,前几日我给他写信了,也不知有没有收到。”
“三弟的事就是沈云舒干的,大哥也不顶事,找的都是什么人,竟然没能把她烧死。自从沈云舒病好,我们沈家就没一日安宁,她就是个祸害!留着她,我们只会跟着走霉运。”沈雅静有些气愤。
“她确实是个祸害,先祸害了你二伯父一家,现在又来祸害我们,害死了你三弟,我不会放过她,咳咳!”沈大夫人话说的太多,咳嗽起来。
沈雅静扶起沈大夫人,安抚着后背,“母亲要是不愿出手,我来收拾她!”
“你先紧着生儿子,神医开的药还剩一副没吃完吧......咳咳......吃那药要静心定气,不可动怒......咳咳......否则会影响药性。明日赶紧回去。”沈大夫人边咳嗽,边说。
“母亲放心,明日我就回去,但今晚我陪母亲一起睡。”沈雅静扫到了沈大夫人手腕,惊讶道“母亲,你手上的佛珠怎么不见了?我记得你戴了好些年。”
“断了,不管这些,以后与你大哥要相互照拂,他事业有成,也能成你的助力。”
“母亲放心,我和大哥会彼此关照的。”沈雅静说完,看着沈大夫人缺失佛珠的手腕,心头有种不好的预感,她记得曾经有人就因为弄断了佛珠,不久就去世了。
接着又否定起来,不认为母亲也会这样。
此时的沈雅静还不知道,这是她与母亲最后一次见面。
而那个走前与母亲大吵一架,不欢而散的沈儒文,也不知道那次见面竟然是永别,若他知道,兴许就不与母亲争吵了。
......
次日,沈雅静领着一堆人,呼呼啦啦的离开沈府,回她的皇子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