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岐一看,有戏啊,只要让云舒进去,应该就能说服独孤钰,可又一想,说服独孤钰什么呢?让他不要生气?让他看开点?
他也不清楚云舒到底要做什么。
沐青也有了希望,认为能进去了。
然而云舒刚刚报上大名,“沈云舒......”话还没说完。
那门卫一听到沈云舒三个字,就砰的一下,关上大门,落下重重的门闩,一声不吭地走了。
完全把她们晾在门外,甚至不知道门卫去不去通报。
棠岐尴尬的说,“算了,他不会见你的。”
沐青又上前敲门,同时叫喊道:“独孤钰,有要事找你,快开门。”
可能是沐青的敲门动作太过粗暴,声音也震耳,又有人来开门了。
然而这回不是一个人,而是一群人,不下十多个兵士样的下人,堵在半开的大门口。
其中一人大声怒呵,“候府不欢迎你,赶紧离开。”
“我要见独孤钰。”云舒又说一遍。
“世子说了,不见你。我再警告你一遍,不许再来侯府,下次你就没这么幸运了。”那人语气不善。
“我进去总可以吧。”棠岐走上前,对着他们说。
“世子爷谁也不见,趁我们还好说话,赶紧走,再来敲门,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他们亮出了佩刀,纷纷把刀尖对准云舒。
那人又大呵一声,“关门!”
云舒眼看着侯府大门再次紧闭,却没有再去敲,也制止沐青和棠岐上前。
她没有离开,只是看着大门,想些事情。
沐青以为她伤心难过,便前去劝慰,“云舒,算了,独孤钰不想见我们,再等下去也无用,不如过几日,他心情好些,再来吧。”
棠岐也从旁附和道:“过几日我再来,只要独孤钰见我,我就会劝解他来见你,还是先回去吧。”
“云舒,有些事急不得,还有见面的机会。”南宁知站在原地说。
这句话点醒了她,便问棠岐,“侯爷何时出殡?走哪个城门?”
棠岐没有犹豫的说,“明日一早,走南城门。”
“好,我们回去吧。”
棠岐却愣住了,忙问道:“你要去截送葬队伍?”
没听到云舒的回话,他心想:难道真是这样?
便追上去,围在她身边,不停的劝说,“云舒,不能拦截送葬队伍,这样不吉利,候夫人会跟你拼命的。再说了,侯府有许多高手,真打起来,保不准你会吃亏,还是算了,再徐徐图之......”
棠岐一直伴她左右,用心劝说,但云舒始终没有理会,只是有心事的往家走。
次日,天还没亮,侯府的出殡队伍就出现在了南城门。
为首的是独孤钰,披麻戴孝,手扶棺木,随着马车一点点向前移动。
其后是候夫人,她一身孝服,满脸严肃,也一步步的跟随马车走。
整个出殡队伍声势浩大,人数众多,放眼望去,一大片人,估摸着有上百人之多。
刚出了南城门,这百来人就看见远处立有一个孤影,白衣飘飘,亭亭玉立,只身站在空旷的大地上。
再走进些,看见她未着粉黛,头发也散散的用发带扎在尾部。
走在前面的独孤钰认出了她,是沈云舒。
候夫人虽然没见过她,但从独孤钰惊讶的神情上,猜出了她的身份,便严肃的问道:“沈小姐,只身拦路,有何指教?”
“沈云舒,你害死我们侯爷,还敢出现在这里,是嫌命长吗?还是昨日给你赶走,怀恨在心,又来这里闹事?你胆敢来,我就让你站着来,横着走!”一个中年男人虎视眈眈的瞪着她,浑身充满杀气。
云舒没理会这些叫嚣,只是默默的看着独孤钰,一步步向棺材靠近。
而守在棺材周围的人,也严阵以待,一副要生吞活剥她的架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