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面前站着一个护卫。
护卫禀报说:“世子爷一早出门,往城南去了。”
侯爷心知肚明的点点头,并不惊讶,似乎早就料到独孤钰的去处,说道:“我让你安排的人,可安排好了?今日动手,不可有任何差错。”
护卫忙回道:“侯爷放心,万事俱备,只待猎物入翁。”
“好!”侯爷满意的说道。
另一边的候夫人,也心情烦乱,虽然不清楚独孤钰的具体去向,但从侯爷在书房与护卫密谈,也知道今日有大事发生。
她向来不插手男人的事,只管府中杂事。
这个时候,也只能靠忙碌打发心事:盘点府中库银,监督下人打扫......
......
天上的乌云越聚越多,快把整个蓝天遮盖了。
四周格外安静,只有车轮滚动和马蹄哒哒声。
沈凌怀的相送队伍,加入了沈儒文一行人,变得更加庞大。
一路上,沈儒文偶尔作关心状,跟沈凌怀闲聊几句,装成一副孝子模样。
但沈凌怀心里清楚,云舒去大牢里看望沈儒文那次,一定说明了他知晓沈儒文不是亲生子一事。
如此相送做派,他非常厌弃,却也要装下去。
沿途数次想要赶走沈儒文,却都被他婉言拒绝。
又走了许久,道路两旁的住家愈发稀少,小树丛变成了茂盛的大树,大树随着马车前行而后移,又换成了矮山坡。
那个地图上地势凶险的山坳,近在眼前了。
沈凌怀掀起侧帘,看了眼王烈,王烈对他微微点一下头,他才放心的收回手,重新安坐在马车里。
见到山坳,沈儒文也显出一抹阴险的笑容。
再看向沈凌怀时,又是一个孝顺的儿子模样,他说:“父亲,过了这个山坳,就是通条大路,十分易走,孩儿便不再相送父亲,祝父亲一路平安,顺利达到,孩儿闲暇时,会去看望父亲。”
沈凌怀挑开车帘,“天色不早了,快回去吧,父亲知道你孝顺,放心吧,有王烈护着我,来的不管是人还是鬼,照样死无全尸。”
这话似乎是在映射自己,但沈儒文仿佛没有听出来,依旧恭敬的说:“孩儿目送父亲离开。”
沈凌怀放下车帘,感到万分厌恶。
他视沈儒文为眼中钉,只要看见沈儒文,就会想起头顶戴了二十多年的绿帽子,分外刺眼,恨不得把沈儒文撕碎喂狗。
马车摇摇晃晃,在王烈及一众雇佣护卫的警惕之下,进入了山坳中央。
天空的黑云更加浓郁,四周不再寂静,顷刻间,不知从哪个方向,卷起了大风。
道路两旁的山上,林木葱葱,风似乎带着怨气,把树叶吹的沙沙作响。
才将近午时,周围已经黑的像傍晚。
几只乌鸦,成群结队的从头顶的上空飞过,留下“哇哇”的刺耳叫声。
似乎是一种预兆,预示着即将发生一场血流成河的大事件。
见到此景,王烈不禁在心中打了个寒颤,乌鸦乃不祥之鸟,喜好啃食尸体,还成批量飞过,难道大风已起,暴雨将来?
一切都不是好兆头。
正在此时,一股大风卷着黄土扑面而来,大家用手遮挡住面部。
待大风吹过,王烈再睁开眼时,望见远处的路中间,竟突然多出六个人来。
这六个人一字排开,把路横向拦截住。
定睛一看,认出了中间那个人。
那人脸蛋白皙,明目皓齿,不是云舒还能是谁!
“沈凌怀!给老子滚出来!”
云舒提着大刀,对着他们,大声吆喝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