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舒解开带子时,子依压下心中不安,配合的接过披风,搭在胳膊上,恭敬的回答云舒的问题:“小姐不在时,子依隔两个时辰就醒来看看,水凉了,就重新换一壶,天蒙蒙亮了,我必会起来为小姐准备衣裙,铺好被褥,小姐回来就可以直接休息了。”
“你总是这样体贴细心,为我着想。”云舒由衷的说。
“这是奴婢的本分,是子依应该做的,要是连这些也做不好,那小姐留着我就没有用处了。”子依看着精致的披风,说道:“这个披风做工精细,料子细腻,应该是专供皇家人使用的,小姐你看,边缘还绣着莲花,是白色的,我从未见过有人喜欢白色莲花,老一辈人说,白色不够喜庆。”
“你说的婉转,他们应该认为白色不吉利吧,但是我就是喜欢莲花,尤其是白色的。”云舒看着披风上的白莲说道。
“小姐喜欢的就是顶好的。”子依想了想问道:“这个披风需要还回去吗?”
“要还,不过不急,你先再去睡会,闲暇时再打理它。”云舒说话的时候,已经躺在床上了。
子依为她盖好被子,掖好被角,才退了出去。
云舒这一觉睡得很久,还做了一个白日梦。
梦里出现大学暗恋的学长,学长家是书香门第,举手投足都有股子书卷气,从来没见他跟别人生过气,尤其是女生。
一次他走过她身边时,忽然被别人撞了一下,差点跌倒,刚好被她一把抱住,来了个美女救英熊。
她倾着身体,一只手臂扶着他后背,他只有脚跟着地,整个人的重量都压在她细而有力的胳膊上。
两人四目相对,学长眼含柔情,她的眉头却越皱越紧。
“你不起来吗?”她憋着气,吃力的说,觉得胳膊有千斤重,快要断了。
“不好意思,可我失去重量,起不来,能把我扶起来吗?”学长微笑着说。
“不能!”她话音刚落,就支撑不住了,另一只胳膊下意识去握住那只手,正好环抱上学长。
学长笑了笑。
可笑容刚出现在脸上,就转变成难受之色。
原来她侧身环抱学长,失去平衡,硬生生抱着学长摔在瓷砖地面上,而她的上半身,狠狠压在学长胸口,使他痛苦的嗷一声。
本来能获得一声感谢,这下子什么也没了。
因为学长被她一压,竟然断了肋骨,起不来了。
她想:这骨头也太不结实了,豆腐渣工程吧。
最后学长被紧急送往医院,他妈妈知道儿子是被她压坏的,还到学校对她一顿输出,经过了数小时,他妈妈才结束了这场漫长的批评教育。
等学长病好了,重返学样上课,首件事就是找到她,先是感谢,再为他妈妈的行为,向她道歉,还送了小礼物。
而后的日子,学长每每见到她,总会回以一个微笑,有时还会主动帮助她,比如冬天打雪仗时,学长帮她御敌,结果别的同学更来了兴致,对她攻击的更狠了,待这场雪仗结束,她衣服里的积雪是最多的。
还有一回,她上课迟到,本想从教室后门,偷偷溜进去,刚好被学长看见,他好心的帮她开门,还光明正大的把她送进去,结果这节课,她被扣了学分。
当时觉得学长对她很好,愿意帮助她,让她这个无父无母,无牵无挂的孤儿,万分感动。
不过现在想来,难保不是学长用这个看似帮助的方式,来回敬她压伤他的行为。
这个梦很长很长,把她与学长的相遇、相知,回忆的清清楚楚。
还那么真实,仿佛置身其中,重新经历了一遍。
也因为这个梦,她对学长有了更清晰的记忆。
醒来时,日头已经偏西,要是再多睡会,估计也该落山了。
一股香喷喷的味道,钻进她鼻子里。
原来子依见她转醒,就端着热了一回又一回的清淡饭菜,走进来,放在桌子上了。
还为她提前准备好了洗脸水。
她把脸清洗干净,让子依简单梳个发髻,就带着咕咕叫的肚子,饱餐去了。
吃完饭,她换了身衣裙,就要往外走。
子依叫住她:“小姐,你就顶着素颜出门吗?还是化些妆吧。”
“我一直都素颜,为什么今日要化妆?”云舒不解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