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青曾见到蒋久和苗苗在一起,当时生气的质问过蒋久。
蒋久回答的也是这番话,“你千万别误会,我心里只有你,那疯婆子老缠着我,我不忍心伤害她,想着慢慢说清楚,谁知她竟以为我看上她,甩也甩不开。”
听到这段甜言蜜语,她大为感动。
这个时候才知,她大错特错,蒋久的这番话不分人,只要是在眼前的女子,他都会说。
沐青强忍着眼圈打转的泪水,快步往楼下走。
连在门口跟云舒错过,也没有察觉。
此时的沐青,眼里没有人,视线里一片模糊,心里亦是如此。
云舒追上几步,伸手拉住她胳膊,“沐青,不要伤心,我在这里。”
沐青难过的回望云舒,即将涌出眼眶的泪水,再次强行憋回眼底。
“做的对。”云舒深知她在憋泪,这是对她的鼓励。
要是这个时候留下眼泪,一定会被蒋久及那些竖起耳朵偷听,等着看笑话的吃瓜群众嘲讽,甚至能成他们茶余饭后的笑料。
云舒不会让沐青成被他们看扁,就算要哭也不是在众目睽睽的这里。
沐青忍耐的很辛苦,有些抽泣声地说道:“云舒,他是败类!”
云舒心里替她难过,却没再说一句,拉上她的手,转身就返回雅间。
要让沐青亲眼看她修理这个败类。
一脚踹开门,望着屋子里的一男一女。
目光落在胖姑娘身上,朗声介绍道:“蒋久,专骗女子钱财,已经在皇城成功欺骗了十多个少女,你若不想英年早逝,家产给他,就赶紧睁开眼离开!”
胖姑娘半信半疑的询问蒋久,“她说的可是真的?”
蒋久露出被揭穿后的愤怒神情,哪怕又被喷一脸口水,吸进一鼻腔恶臭,也宁死不认。
“苗苗,她构陷我!我没有!”还在顽强反抗。
苗苗不敢置信,但见云舒说的气势汹汹,言辞凿凿,再见云舒身后的沐青怒目而视。
这些都是不装出来的。
反手给蒋久一个巴掌,“败类!”
不顾蒋久的拉扯挽留,迈着两条因胖而屈膝不便的大粗腿,愤然离开这里。
越过云舒身边,补上一句,“这位勇士,我出钱,替我弄死她!我家在城东,有的是钱,只要他死了,尽管找我拿!”
然后雄赳赳走下楼。
走到一层,还是气不过,扯着嗓子,把从云舒那听来的蒋久的恶行,添油加醋的讲一遍。
云舒只说了一句,而她却讲成一个渣男行骗的告诫故事。
蒋久当然能听见苗苗的精彩故事,一腔怒火无处释放。
唯有怪云舒坏了他的好事,咬牙切齿道:“既然你愿意做出头鸟,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了!”
这个时候根本顾不去去想云舒的背景,什么太子,什么瑾王,完全抛于脑后。
一心想活刮了云舒。
双手抓上茶杯茶壶,无差别朝云舒投去。
见云舒轻轻避开,怒火战胜理智,撸起袖子想动手。
就不信了,他一个大男人,还对付不了一个臭姑娘。
嚯一下就站起来。
可还没离开桌边,就被云舒快步靠近,一脚踢翻。
他整个人落回坐位上,因为惯性,随着椅背一起向后倒,狠狠摔在地上,后背生疼。
人还没从疼痛中回过神来,云舒一手掐紧他衣领,一手狂扇他耳光,“沐青心软,我可不好惹!”
几个巴掌下来,蒋久满眼冒金星,似乎耳朵也跟着不好使,只模糊看到云舒嘴巴在动,却啥也没听进去。
只把云舒走前撂下的那句话,听清楚了。
“限你明日此时把银两还回沐府,敢少一分,我就剁你一根手指!”
确认蒋久听明白了,云舒才拉着沐青离开。
沐青全程无反应,不喜不悲。
来到无人的河边,云舒道:“我替你出气,你不用再去见他。”
沐青强忍的泪水,在听到这句柔软话的一刻,像断了的线,唰唰滴落下来。
云舒一把拥抱着她,投以无声的安慰,任沐青发泄。
沐青的泪水就像雨滴,哗哗的流,没有停下的意思。
后来还张着嘴,嚎啕大哭起来。
云舒只拍着她后背。
哭了许久,总算把内心的伤心情绪释全放出来,才抽泣着收回泪水。
云舒温柔的为她擦拭双颊泪珠,一边说:“有我在,谁也不能欺负你。”
“云舒,我把你的话当耳旁风,你不怪我吗?”
“当然怪你,所以我要再说一遍,沐青,你很好。”
“还是你好。”沐青上一秒还在伤心,这一刻已经可以笑着说话了。
沐青心情平静下来,问道:“你是不是早知道他不是好人,特意带我来看的?”
云舒大方承认,“对,我让景容调查过蒋久,刚得到消息,就带你去了那家店,想让你亲眼看蒋久的恶人行径,好及时止损。”
沐青:“我不在乎那些银子,不想再见他。”
“但凡今日他对你有一丝愧疚和歉意,我都不会纠结那些银子,可是他敢当中羞辱你,欺负你,我绝不会让他痛快,一个子都不能少。”
云舒把沐青送回家,看着沐青躺到床上,再盯着她闭上眼睛,才起身离开。
“我没事,云舒,不用担心我。”沐青没有睁眼的说。
“行。”
云舒又对沐青的丫鬟交代几句,才放心的走了。
次日,蒋久找人将银两送到沐府,经沐青点查,分文不差。
沐青感情的挫折,便告一段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