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很早就相识,你懂得很多我听也没听过的知识,比任何大儒都强上百倍千倍,你懂的知识很杂,有时会自相矛盾,可我明白,你说的都对。你很独立,是我见过最独立的女子,不需要依附任何人而活。你说出的理论,很多用词,我闻所未闻。我虽然不清楚你来自哪里,却明白,你不属于这里。要问我们是怎么认识的,就要追溯到上一世。”
韩瑾停顿一下,想看看云舒有什么反应。
云舒听的很投入,上身微倾,她此刻就是想弄明白,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韩瑾又是怎么回事。
他没令她失望,接着说:“上一世我们日久生情,在一片祝贺声中,结成连理。成婚后,我们举案齐眉,恩爱有加。”
“突然有一日,你的仇敌拿父母威胁你,你为了救他们,亲手杀了自己,我抱着你的尸体回到这个木屋,守了你三天三夜,可能我的真情感动上天,当我再次醒来,竟然回到了年少时期。”
“那时你才十岁,上一世的经历深刻印在我脑子里,可我记不清你的模样,记不得你得家世,只记得你有个黑色手镯,这是你独有的,为了找到你,只好以送手镯的名义,寻找像我一样,有性格突变的人。”
“因为我相信,你跟我一样,会有上一世记忆。可是你没来找我,我猜你定是遇到什么事,那么就由我来找你。”
云舒专注看着他,脑子在马不停蹄的分析中,分析他话的可信度。
“我知道你善于画画,还写得一手好字,上一世你用了数年,日日刻苦练习,才写成这让人称赞的簪花小楷,所以我四处搜集字画,不论来源,来者不拒。”
“终于从一个名偷手中,搜集到了你的字画,这才得知你的身份,我怕贸然点明这些事,会吓到你,你再把我当成招摇撞骗的神棍,厌恶之。所以直到今日,我忍不住带你来这里,把这一切说清楚,希望你能想起我们曾经的恩爱过往,不再把我拒之千里之外。”
云舒一面认真听韩瑾讲述,一面在大脑里组合搜索,希望寻得他讲的这些事的记忆,也能证实他所说的真实性。
然而一无所获,对于这段凄美的爱情,和痛苦的生离死别,她没有丁点回忆,哪怕连片段也没有。
对于故事的真伪,她无从得知,既然脑中没有这段记忆,那就当做别人的经历来听吧。
“你不相信吗?”韩瑾见她皱眉思索,便问道。
她摇头,“我什么也想不起,对我来说,这是别人的故事。”
“你是我妻,我是你夫。”
“就算你所讲为真,也已经成为过去,既然我重新活一次。我觉得我们应该展望未来,不要一直紧抓过去不放,这一世,你是我的病人,我是你的大夫,或许我们能做朋友。”云舒看着墙上的画。
这三副字画中,有一张上面画着一个背影,那背影踩在荒凉的土地上,使人感到无限悲凉。
这个画面出现她脑中时,正好是她与沐斯年,韩瑾,沐青和南宁知去郊外踏青,无意间看见韩瑾的背影后,脑中才突然出现这个画面,并且画了下来。
她一直觉得这个背影很熟悉,却想不起来是谁。
若真如韩瑾所言,她经历过上一世,那么她脑中有这个画面,就说的通了。
她还有个大胆猜测,或许这个背影正是韩瑾。
如果这个假设成立,就证明韩瑾讲的不是故事,而是两人真实发生过的事情。
“从前我不强迫你,现在更加不会,你不要有负担,我说这些,就是告诉你,我对你很纯粹,没有半点威胁。你那画上的题诗,我曾见你写过,至于画上的背影,只能是我。”韩瑾又道。
云舒想起自己在现代没有学过骑马,来到这个世界,第一次骑马,就莫名的熟练。
第一次用毛笔写字,竟然能写出一手漂亮的簪花小楷。
还有第一次杀人,她没有初学者的局促,没有杀人坐牢的不安,一切都那么的顺理成章,杀就杀了,没有做噩梦,心里也没负担。
第一次行礼,十分标准。
一桩桩一件件,全都是她初次经历,没有受人教导,还能信手捏来。
她也会感到奇怪,却又毫无头绪,只好不去妄加揣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