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日清晨,云舒踩点进入太医院,发现昨日搬来的桌椅消失,余光瞥见一些太医在偷笑。
她一个眼神刀过去,那些胆小的太医吓得赶紧收起笑容,随便拿起附近一个物件打掩护,装模作样忙碌着,来掩饰心虚。
云舒的目光扫到昨日选定的那套桌椅,正摆放在前主人李太医那里,而李太医不屑的瞟她一眼,充满挑衅。
通过吴太医尽心尽力的宣传,整个太医院里的太医们,没有一个不知道她是由贵妃介绍进来的。
这位吴太医很尽责,还把翠竹加重强调“好好照顾她”的话,传达至每一个人。
翠竹是贵妃的贴身婢女,很受贵妃看重,贵妃的指令大多由翠竹传达。
慢慢的,大伙有了不用言明的默契,认为翠竹的命令代表贵妃。
而云舒只是贵妃圈养的一条不受重视的哈巴狗。
看在狗主人的面子上,不能对付的太狠,但偶尔来个小动作,膈应膈应这条哈巴狗,倒是可以的。
他们认为这是贵妃默许的。
而且身为狗,一定不敢大张旗鼓的给主人惹事。
便以为云舒一定会咽下这个哑巴亏。
谁让她不仅不得贵妃看重,还得罪了长明郡主。
在这个皇宫里,开罪其中一人,就难保小命,她还一次性招惹两个,真是不知死活!
正是长明昨日砸她桌案的出气举动,才让这些太医们涨了胆,先小小欺负一下。
但他们错了。
她不是软柿子!
云舒的目光在他们脸上扫一遍,“谁抬走的?”
回答她的是一片安静。
这结果她早已料到,并不指望这些糊涂鬼明辨是非。
你们不是一直认为我是贵妃的狗吗?
今日就让你们看看,有主人的狗是什么样的。
在大伙注视着她,等着看她自认倒霉的时候。
她反而大摇大摆靠近李太医,一巴掌狠拍桌面,震得桌面的笔墨纸砚齐齐跳起,瞬间又落下。
不待李太医反应过来,又一把揪住李太医盘在头顶的发髻,用力左右摇晃。
李太医双手抓着发根,想降低发根被生拽的疼痛。
他从没想过,日日梳的油光水滑的整齐发髻,有一日竟成了被攻击的弱点。
“你放手!”
云舒把他的怒吼当成放屁,理都没理,继续用力摇。
为了强化力道,她一条腿踩住椅子横杆,一只手狠狠摁住他肩膀,免得他站起来。
这野蛮的粗鲁行为,使那些等着看笑话的太医们,个个瞪圆眼睛,定住般失了声,直到云舒把李太医摇的两眼冒金星,他们才回过神来,大声斥责她。
“你怎能如此无礼!快放开他!”
“粗鲁!”
“野蛮!”
“不像话!”
“这太嚣张了!”
听到这道道声援声,云舒停住手,看向他们,他们不知哪里壮的胆,还在要求她收手,并且向被她还手的那个太医道歉。
“让我道歉?你们说真的?”
她一面冷漠的询问,一面大摇大摆慢慢向他们走去。
还顺手摸起旁边桌面的砚台,轻轻敲打着手心。
这是明晃晃的威胁。
他们顿时泄了气,暗戳戳后悔。
那个被云舒摇晃的李太医,在她松手后,由于惯性,还在手扶发髻,摇头晃脑,眼神呆滞,嘟嘟囔囔的,“好多星星啊!都数不过来了。”
“为什么是我,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
“我要新桌椅!”距离太医们五步远的地方,云舒停住脚,砚台拍打着手心,眼睛狠厉的盯着他们,提出了要求。
他们感觉自己是猎物,而那条哈巴狗成了狩猎的狼。
见他们只傻呆呆的站着,却不答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