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房子里,沈十安躺在稻草上,云舒跪坐在他身边,心疼的看着他,“十安,姐姐来了。”
昏迷的十安似乎听到姐姐的呼唤,指头微弱的动了动。
云舒见他有反应,很是欣慰,接着将左手搭在十安脉搏上,慢慢渡入镯息。
随着镯息在血液里游走,十安被打出的严重内伤逐渐恢复,他的意识渐渐回归大脑,待云舒收回手,十安便转醒了。
“姐姐?”十安睁开眼,不可思议的看着跪坐在眼前的姐姐,用手背揉了揉眼睛,姐姐没有消失,他喜出望外,“姐姐,真的是你。”
“你没看错,是我,我来接你回家。”云舒压低声音安抚弟弟。
十安还要大声说话,云舒将食指竖起来放在嘴上,让他小点声,还指了指门外。
他看了眼门口,对姐姐点了点头,表示明白,然后轻声说:“我们怎么出去?”
“我没有治疗你的外伤,所以你继续装虚弱,让他们以为你还半死不活的。”
姐弟俩在屋内轻声谈话。
门外有人一直在偷听,当他听不见里面对话时,便把耳朵贴在门上,可还是什么也听不见。
突然,门开了。
他没了倚靠,扑通一下摔进屋子里,砸起大片灰尘。
却没有做贼被发现的尴尬,爬起来大摇大摆走出去,向老大汇报去了。
姐弟俩对视一眼,点了点头。
十安继续趴在稻草上装死。
云舒则去见这寨子的老大。
刀疤脸一见到云舒,就满脸堆笑,很是和蔼可亲,“小美人,你看见弟弟了?只要你今夜跟了我,你弟弟就是我弟弟,我当然会请大夫给他看病,但你也要拿出点诚意来,现在就过来,让我摸两下。”
他眼神在云舒身上瞟来瞟去,很露骨。
云舒心里直犯恶心,恨不得冲上去拧断他那丑陋的头颅,戳瞎他浪荡的眼珠子,再把他扔到深山老林里喂狼。
可她面上不动声色,还硬挤出丝丝笑容,迈着慢吞吞的小步子,缓步走向刀疤脸,“行啊,你应该也听说过我的名声,真是差劲,我进过公堂,做过牢房,还总跟男子厮混在一起,根本没人愿意娶我,我还以为要孤独终老呢,谁知上天可怜我,竟让我遇到老大这般好的人。”
刀疤脸听着这动听的声音,耳朵痒痒的,眉开眼笑,已经迫不及待的要抱得美人归。
他撇下手中的切肉刀,放下手掌大的猪腿肉,站起来就要迎上去熊抱美人,走出两步,突然意识到手脏,怕美人嫌弃,他又扯起衣角,用力擦了擦手,这才伸开双臂迎上去。
云舒知道,好机会来了。
她本做好了另外的逃离计划,但此时新的机会出现在眼前,以她活络的头脑,随机应变的性格,一定不会错过这个能擒贼的机会。
所以趁机取下绑在手腕上的金针,捏在手指间,打算在他临近自己一步远时,趁他色迷心窍,用金针作武器,将他拿下,威胁他放自己和弟弟离开。
其实进寨子是要搜身的,而她携带金针的布包形状酷似布艺手带,这手带有手掌宽,金针插在手带夹层中间,贴着手腕缠上一圈,连以搜身严格而著称的皇宫守门侍卫,也没搜出问题,让她携带进宫,这些杂牌看守就更不会把手带当回事了。
以手带的长度,都不够在脖子上绕一圈的。
谁又能想到它能杀人呢。
但此时此刻,它就是云舒的杀人武器。
眼看刀疤脸就要走到一步之处,周围不知情的几个兄弟还在吃肉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