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狡辩!”江玉晴听出云舒在偷换概念。
云舒有意无意的看了眼大殿门口,只见六顺小公公被皇宫侍卫拦截在殿外,焦急的向里面寻找着什么。
她眼神示意韩瑾,韩瑾心照不宣的秒懂,叫殿门口的亲信去办。
不一会儿,冷炎进来,将一物交给王爷,假装汇报完事情,再站回到王爷身后。
王爷故意在手心摩挲着一只金锁,这金锁正是冷炎交给他的。
他的举动皇上看不见,但角度正好对着府尹,让府尹看的真切。
云舒并没急于逼迫府尹,而是保持沉默,也不再追问江玉晴了。
江玉晴看到府尹的不安,再顺着他的视线看向韩瑾,她虽不清楚那金锁的含义,却直觉的认为,必然跟府尹有关。
她吃惊的问站在面前的云舒:“你刚才在拖延时间?”
云舒回以一个肯定的微笑。
府尹终于做了决定,跪直身子,一脸求死表情,高声叫道:“皇上,罪臣要说实话。”接着磕了一个大大的响头。
“说!”皇上发话了。
府尹抬起头,“江玉晴找人掳走臣的妻儿,逼迫臣说谎,让臣将罪责全推到沈云舒身上,事实上,江玉晴并非无辜,据臣所查,她买凶把沈十安骗出书院掳走,再送消息给沈云舒,把沈云舒骗到城外山寨里,想要杀之,最后碍于许久未得到消息,她跑到山寨去,要亲自动手,恰巧被外出回城的瑾王遇见,将其和土匪抓住,还救出沈将军一对儿女。臣有罪,请皇上责罚。”
说真话的同时,还添油加醋一番。
江玉晴傻眼了。
“完了,完了。”
一屁股坐在地上,回过神来,赶紧向沈月婵求助:
“月婵,你救救我,快帮我说几句。”
她向沈月婵爬去,却被赶进来的侍卫按住,不让其动弹。
见沈月婵看也不看她,她又求向长公主,“长公主,你救救我,我这么做,都是为了......”
“放肆!皇上在此,哪里有你说话的份!”长公主打断她的话,又对皇上说:
“皇兄,江玉晴虽然罪孽深重,但毕竟是江相爷唯一的女儿,她年龄还小,不懂事,莲依请皇兄给她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江相爷赶紧配合的跪下,“臣治家不严,没有好好管教玉晴,才让她小小年龄犯错,请皇上责罚。”
不知是不是江相爷有预知能力,今日宴会他的家眷倒一个没来,否则又会多出母亲和兄长为玉晴求情。
“皇上,江玉晴所为已经在百姓中传开,若轻拿轻放,恐对皇上治国不利,望皇上三思。”韩瑾站起来发表意见,还拔高了事情的严重度。
文尚书等皇上定夺,没有再说话。
皇上看了眼做鹌鹑的大臣,再看看跪地哭泣的江玉晴,和苦着脸的江相爷,一时没做出决定。
云舒用垂在下面的手,狠狠拧自己大腿一下,然后扑通跪在地上,眼泪噼里啪啦往下掉,她没哭出声,但那副样子,就像受了莫大的委屈,看着可怜极了,不免使人心生怜悯。
梨花带雨的美人,能有什么坏心思呢。
她边流泪,边委屈道:“江玉晴是相爷之女,相爷又是国之重臣,为皇上,为天下百姓谋事,臣就是一名小御医,不过是被陷害了,可皇上若按律法处置江玉晴,相爷就会难过的,他一难过,恐会影响政务,那就是臣的不对了。”
她的眼泪像洪水一样,越流越多,似乎一发不可收拾,“臣好歹没死成,臣弟沈十安也还活着,臣愿意放过江玉晴。”
许是这么说,但她的眼泪,她的委屈表现,哪里都跟大度的话不相符。
人心都是肉长的,还是有心软的女眷,被她声情并茂的哭诉而动情,“怪可怜的,真让人心疼。”再擦干眼泪,用怜悯的眼神望着皇上,希望皇上重罚江玉晴,给可怜的云舒一个公道。
有时人就是这样,上一秒还是互看不对眼的仇人,恨不得老死不相往来,可下一秒就因两只一件事而同仇敌忾,甚至忘记上一秒为什么而敌对。
森柔也不例外,望着哭成泪人的女儿,她的眼泪也没停过,走出座位,跪在大殿里,“臣妇森柔,沈鹤之妻,臣妇女儿是个心地善良的姑娘,待人好,有爱心,连一只蟑螂也不敢踩死,她原谅江相爷之女,臣妇并不奇怪,可臣妇是她母亲,臣妇心疼女儿,臣夫沈鹤若在此,定会比臣妇还怜惜女儿。臣妇恳请皇上,还舒儿一个公道。”
大多数只观望,没有表明立场,但眼神早已透露心事,同情云舒,同情森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