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不会轻易认命,长了一张嘴,自然是要开口说话的。
“回皇上,臣治了冷宫的疫病,但她们又得了新病,臣没有将新病治好,臣有罪,请皇上责罚!”
她跪下,态度诚恳。
她说的没错,只是省去了一点,冷宫里从始至终也没有疫病。
入冷宫治病前,冷宫里人心惶惶,所见之人皆面戴围布,如今才过了三日,整个皇宫里便没人再戴面巾。
看样子,除了冷宫,外面已没有病患,倒显得这场类似疫病的中毒事件,是专门为冷宫安排的。
“秋名!命周院判去冷宫,确认疫病情况!”
秋公公领命下去了。
云舒并不担心结果,既然皇上如此言辞凿凿,认为冷宫里感染的是疫病,一定是有人这样信誓旦旦的告诉他的。
也好,她就顺水推舟,说自己治好了疫病。
退一步讲,万一有人不怕死,揭露冷宫里得的不是疫病这件事,她也有对策。
她进入冷宫的头一天,冷宫里的人集体被毒害过,新毒掩盖旧毒,还上哪去查证疫病。
周院判办完事,立马回来复命:“回皇上,冷宫里的人,所得疫病并未见好转。”
什么?
棠岐瞪圆了那双小眼睛,一脸不可置信。
云舒也没料到,周院判来了一手指鹿为马。
千算万算,还是算有遗漏。
皇上脸色难看,“沈云舒,你来说说,疫病为何还在?”
云舒依旧从容以对,大声回道:“臣不知。”
“沈太医真是个奇人,什么也不知道,还能答的这么理直气壮!”周院判适当的添油加醋。
皇上态度不明:“沈云舒,朕纵容你几回,你就不知天高地厚了?”
“臣不敢!”云舒不卑不亢地说:“臣来之前,敢万分确定,冷宫已没有疫病,至于周院判又去了一趟,回来就说疫病还在,这是为何,臣就不得而知了。”
周院判一听,屎盆子扣到了自己头上,当下就不干了,“你什么意思?是说我误判了?”
“不是。”
“那你认为是我带疫病进冷宫了?”
“是你说的,不是我。”
“你!”周院判转头跪地,对皇上喊冤,“皇上明察,臣身体健健康康,又如何携带疫病去冷宫!沈云舒污蔑臣,臣恳请皇上重罚她!”
皇上仿佛习惯了这种朝臣对峙中的吵闹,待他们争论到一定火候,才适时做主。
“沈云舒,你可有证据?”
云舒:“回皇上,臣乃医者,自然会用医术来解释。为医者都知,得了疫病,病者往往会高热致喘,气绝而死,有些病者还有血斑瘀块,发病急而且猛,死亡率很高。皇上大可派人去冷宫查证,是否有人存在这种病症,或者死于此病?待查证完,便知我与周院判,究竟谁对谁错。”
周院判急了,“皇上,臣说的都是真话。”
“来人!”皇上冲殿外喊了一声。
一名侍卫走进来,抱拳道:“皇上有何吩咐?”
“你派人带齐所有太医,去冷宫查病!确认是否有人高热气喘,血斑瘀块,有无气绝而死之人!速去!”
“臣领旨!”侍卫恭敬退出去。
又过了好一阵,侍卫领着一群太医们进来,当着太医们的面,侍卫向皇上回禀道:
“臣跟太医们去到冷宫,经再三确认,无人高热气喘,无人血斑瘀块,更无人气绝而死。”
太医们纷纷垂着脑袋默认。
“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