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远的边关,韩瑾坐在书房里,批阅军务。
冷炎从外走进,双手将一个瓷瓶奉上,“王爷,这是冷誉差人送来的,说是沈小姐给你的。”
一听到沈小姐三个字,韩瑾放下毛笔,接过瓷瓶,打开闻了闻,再盖好,爱不释手地摩挲着瓶身,问道:
“还有别的?”
“回王爷,还有一封信。”冷炎从怀里取出信,奉上。
韩瑾拆开信封,一目十行地看完,收好,放在桌上,“敌方使者走了吗?”
“属下正要禀报,敌方使者在城外,多次请求和谈,就在刚刚,对方又有此意,王爷还是不见吗?”
韩瑾转而问了其他:“本王来边关多久了?敌方可有进攻动向?”
冷炎回说:“王爷到这已有两月,这期间,无论我们怎样派兵骚扰,敌方就是不出兵,还后退三十里,一心派人来和谈,只是王爷一直避而不见。”
韩瑾摸了摸手腕上的幸运红绳,“你回复使者,本王同意见他们!”
冷炎应声退去,韩瑾再次打开瓷瓶,取出一粒药丸服下,药丸进入体内的同时,他体内的病痛逐渐消散。
他离开皇城时,云舒送他一瓶药,里面存有一月的药量。
如今已有两个月,体内五脏六腑再次衰竭,也许因云舒十日一次的为他治疗,让他许久未体会过剧痛的滋味,使得他无药可吃的这一个月,倒能感受到疼的痛苦,常常夜不能寐。
幸好他冷心冷面,忍耐力超乎常人,才能继续隐藏,连随身护卫冷炎也没发现他的异常。
身体舒服后,他再将药瓶贴身收好。
手覆于桌面的信封上,想起冷誉所写的信中,关于云舒近期动向的描述,云舒见了太子,见了三皇子,跟宁知待在一起的时间比较长,他就烦躁不安。
眼前浮现云舒开心的笑脸,生气的怒容,冷静的姿态,自信的言语,他也随之有了喜怒哀乐。
然后,他拿出一张信纸,挥手写满,装进信封,做好签封,再打开抽屉,将它放进装有一叠信封的抽屉里,迟迟没有关上。
他看着这厚厚一摞信封,思绪越飘越远。
阿舒,两个月了,你能记得给我送药,是不是也在想我?
......
沈府大门前,聚集了许多人,外围百姓围着看热闹,对着沈府指指点点。
内圈站着十来个残缺不全的大男人,有的失去了一条腿,有的少一条胳膊,还有缺一只眼睛的,走路一瘸一拐的,无一不对着门口叫嚣,怒骂沈鹤贪污,是缺德的王八蛋。
在他们前面,离大门口最近的位置,盘坐着几排妇人,哭天喊地,诉说着家里贫苦的日子。
最前排的妇人,更是边诉苦边用力捶门,要不是大门质量过关,她们还真能砸出个坑,再硬闯进来。
子婳听的差不多了,便快速跑回如意阁,向小姐汇报情况:
“外面闹事的,是从老爷部队退下的士兵及其家属,男人大多残疾,女人失去了丈夫或儿子,他们污蔑老爷贪污他们的抚恤金,要向老爷讨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