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这种情绪将我完全包裹住了之后,我突然平静下来。莫泽与徐行恪是被谁所伤?如果是余九爷,那他的杀人动机是什么?而且据我所知,他绝对不可能杀莫泽,他没那个实力。
拐角处冲出个人影,我抬脚便是一个侧踢,那人被踹到墙上,脑袋栽歪在脖子上,脸皮被蹭掉一大片,露出森森白骨,血刺呼啦一片。不是余九爷。
不合理,太不合理了。我随手将刀插进一具尸体里,戳到一个硬物,我上手掏了出来,却是一个写着“惧”字的牌子。
我笑了,只要死的不是莫泽和徐徐行恪便好,这样我才有机会去为她们寻到永生不死的办法。抬手一刀将牌子劈了,三具尸体的脸皮脱落,溶解在血水里。
遥遥的不知是哪里的葬歌,一群白衣看不清面容者抬棺向远处走,转头,看见“云生楼”几个蒙尘大字挂在一个院门上,门里一片缟素,挽联上提着二十八个大字:“朗月清风怀旧宇,残山剩水读遗诗。等闲暂别犹惊梦,此后何缘在晤言。”
这些字如同一柄剑挑开了我藏匿许久的悲。这场葬礼,葬的是我师父南成山。我闭上双眼,心中默念“已经过去了,一切都已经过去了。”
再睁眼时,眼前只余一个“恨”字石碑。抬手推倒,看着它破碎,掩埋住我最不面对的那个真相。
无悲无喜,走着。
一阵锣鼓声喧天鼎沸,远处的一盏明灯下照映着一个戏台子,一人一身红衣,盔头上的大绒球在泛黄的烛火下分外显眼,走过圆场步之后,台上人开腔:
“猛听得金鼓响画角声震,唤起我破天门壮志凌云。想当年桃花马上威风凛凛,敌血飞溅石榴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