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师弟!你回来了?”
“嗯?”
万钧随意地应了一声,似魂不守舍般走过。
过道上一众弟子看见这模样纷纷议论起来:
“怎么回事?是不是挨了徐长老的骂了?”
“唉!十年前就是因为林复的事,徐长老和万师弟没少挨白眼,没想到今日又发生了同样的事儿,一定是有人当面嚼舌根让万师弟难受了。”
众师兄弟说着说着不由得摇头叹气起来,之后,一个师兄上前去拍住万钧肩膀道:
“师弟!纪师兄呢?”
万钧被吓了一跳,随后又被询问其纪师兄一事更是大惊,慌慌张张道:“纪师兄他有事,好像是心有所悟,今夜决定不回来了,准备在外也过夜!”
羽徵山的法门多是由乐曲入道,畅情于山水之间,故羽徵山的规矩素来是不强制门中弟子的修炼范围的。
无拘无束方能有所感悟,也是羽徵山不同于其他宗门的特色了。
万钧这么一说也并未引起多大怀疑,那问话的师兄也只是顿了顿便道:
“这样啊,那你可要记得明天将纪师兄叫上,算日子该你们送神木下山了。”
“师兄放心,万钧不敢忘。”
万钧随意应了声,匆忙着下去了。
夜里,万钧却在床上无论如何也睡不着觉。
翻来覆去之后,他还是从床上起身,来到窗边。
窗外明月高照,几缕微风拂过,吹向了那一整片神木桑林。
“神木,三车共计九百三十一斤,清点无误!万师弟这是通行令牌,拿好了。”
“欸!”万钧小心翼翼地接过令牌,并朝面前的师兄道了声谢,随后回身驱使着拉车的灵牛赶往山门。
山门边上,早已有数名修为皆在第一关之上的羽徵山弟子严加把守,甚至还有一名门中长老亲自坐镇。
万钧胆战心惊地驱赶着灵牛来到山门前,此时,一众弟子包括那位长老的目光同时望了过来,就似一千根针一般刺了来。
“长老,此乃通行令牌。”万钧头也不敢抬地将令牌递上。
那长老将袖拂过令牌,令牌赫然生辉,散着七彩霞光。
“令牌为真,放行!”
长老一声令下,一众弟子即刻将路让开。
万钧一边驱赶牛车,一边朝着两旁的师兄们点头问好。
这过程可谓如履薄冰,万分煎熬。
“等等!”
那长老一声‘等等’如惊雷乍起,吓得万钧一抖匆忙回身。
“长老?”
长老眯着眼慢悠悠走过来道:“我记得你好像是和纪年一起的吧?怎么只有你一个人?”
万钧犹豫了一下,勉强笑道:“纪师兄昨夜忽有所悟,似要突破了,所以今日就我一人下山。”
“哦?”那长老忽然笑了起来,道:“好啊,我记得纪年也在第一车之前停滞了有五六年了,终于要再进一步了,万钧你也得抓紧时间了,五十年前入门的那一批弟子里唯有你修为长进最差!”
“多谢长老挂怀,竟还记得弟子是五十年前进山的,弟子实在惭愧。”
那长老也叹了一声道:“其实也不怪你们,按照羽徵山以往的规矩,所有弟子皆是宗主之徒,都应该由宗主亲自教导,可惜宗主闭关百年,一直未能突破桎梏,朝半仙之境更进一步,也只能由我们这些长老代为教导,说起来,是我们这些老家伙耽误了你们。”
“不敢不敢!”万钧连忙道:“长老们皆为我师,岂敢有此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