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水端着两份餐盘走了过来，一根油条，两个鸡蛋，外加一杯乳白色的新鲜豆浆。

比起昨日，已然增色不少。

“徒儿的水平又有长进了啊。”老道士望了一眼，淡淡称赞道。

“是吗师傅？那太好了。”姜水激动道，心情十分喜悦。

姜水的乐趣有三，一是打怪怪猪，二是挣钱，三就是得到师傅的夸赞，这代表着实力又有所增长。

再者，师傅就是师傅。

就在姜水一剑斩杀老白猿后，丹田处积累了许多欢乐豆。

正当他纠结如何将这股欢乐豆转化为境界时，师傅却一眼看穿了他的境界增长。

这让他不禁想到，昨夜将师傅那一手出神入化的万里惊雷形容的绘声绘色时，老道士只是摆摆手轻笑道，雕虫小技，不足挂齿，并绝口不提那雷法是出自他手。

姜水知道，师傅这是不想与官家扯上命案纠纷。

强大，低调，这就是姜水对师傅的评价。

看着姜水嘴角的淡淡笑容，老道士心中疑惑，不过随口夸了句厨艺有所进步，值得如此骄傲吗？

年轻人还是不要太气盛。

唉，罢了，年少轻狂，谁不曾是？

“师傅，佛纹是什么？”收拾碗筷时，姜水随口问道。

“佛纹...”马仙良一怔，随即不动声色问道：“怎么？你惹上佛门的人了？”

“额...”姜水也是一怔，斩钉截铁道：“没有。”

首先，它不是人；其次，它已经死了。

马仙良长舒一口气，那就好。

要是惹到了...

大不了...风紧扯呼。

“佛纹嘛...”老道士沉思片刻，像是回忆起了往事。

“佛门分为禅修和武修，也就是禅僧与武僧。”

“简单来说，就是禅理修为的实质化，大多是在佛门禅理上小有领悟才能习得。”

“但事无绝对。”

“有些人，甚至是妖兽，在得道高僧周围呆久了，也能沾染些许佛韵和禅理，修得佛纹。”

“传闻五百年前，西域有位法号如去的高僧，周身三尺时常缭绕一只金翅大雕，那大雕振翅一挥，佛纹绵延万里，佛法笼罩西域诸国。”

“那大雕名为座山雕，尊号雕禅妖。”

“嗤，都五百年过去了，谁知道那死雕死了没有？”

老道士沾了沾口水，翻了一页书，像是翻过了许多人短暂的一生。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遇到有佛纹的老秃驴最好敬而远之。”

由于头埋得太低，看得太入迷，老道士一时大意了，并未发现姜水悄无声息的凑了过来。

“咦...师傅，这是什么佛经？怎么还有图文并茂？”望着书本腰封处标记的佛经，姜水纳闷问道。

“吾日...”老道士顿时一惊，猛地合上，一脸惊魂未定，随即咳了两声，“吾日三省乎己...”

“徒儿，你站这么高作甚？”老道士按捺下心中的忐忑，调整到波澜不惊的仙人姿态，淡淡问道。

老道士是躺着，姜水是站着的。

俯仰姿势让姜水觉得有些许失仪，遂席地而坐，恭敬地试探性问道：“师傅，我想...学习一些制服之术。”

“制服...？”老道士讪讪一笑，打了个哈哈，“制服...这个...我不太...”

望着徒弟希翼的眼神，充满着对知识的渴望，老道士转念一想，“算了，这个你小师叔比较懂，你去问他吧。”

闻言，姜水恭敬行了一礼，向南边山楂林去了。

“吾日...再站得近些，就要被发现了。”

老道士擦了擦额头浸出的汗渍，从佛经的书套内抽出一套蓝本画册，上书四个小字。

僧尼，孽海。

无奈...

一箱子上中六品的好书被人连夜端走。

只剩下这未入品的香艳杂谈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