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青返回到舞会现场,却发现光男已经不见了去向,问马杰看见他没,马杰也很意外:“这家伙说不见就不见了。”
马杰不由得又打了个激灵,“净土宗的人当真够邪门的。”
付欢也没在过来,穆青有些意兴阑珊,独自离开了舞厅。
走出旋转舞厅,她信步走过湖心小谢,在快穿过石桥的时候,忽然感受到一阵冰凉袭来。
四下扫了一圈再抬头一看,一条通体漆黑的大蛇摇摇地矗立在自己面前。
居然是那条眼镜王蛇小八。
它正飘在水上,回过头来调皮地冲着穆青吐了吐信子,巨大的身躯却并没让水面掀起任何涟漪。
楚光男像坐滑梯一样从蛇头部位滑下来,正对着穆青,探出手说道:“上来,我送你回家。”
穆青有些惊叹又有点惊恐,半晌才打趣一笑,说道:“我家住首都呢!”
“那也很快。小八虽然不会飞,但它会穿墙越体术。来啊!”
光男脸上线条坚韧,凸显了他的真诚与坚定。
不过,毕竟这么大的蛇,穆青多少还有点迟疑。
看出来她的心悸,光男又开口说:“小八可是你养大的,这么跟它陌生,它会伤心。”
“我养大的?”
穆青诧异极了,偏头看向他问道。
光男抿嘴,故意卖关子说:“现在还不到告诉你的时候,放心,它把你当成妈妈一样,不会伤害你。”
他那对澄澈的双眼露出坚定,仿佛能直达人的灵魂深处,与他的目光相遇,穆青心中所有的忧虑跟恐惧顷刻间都被融化掉了。
望着小八像一座坚实山峰一样屹立着的身躯,似乎有种无法言喻的安心和力量,穆青向光男伸出手,坐上小八向湖中心游去。
四周树影细索,一片阒然。
小八高昂着黑色的蛇头,鳞片在湖水映衬下熠熠生辉,比黑玛瑙还要剔透漂亮,整条蛇仿佛苍龙仰首,须鳞昂张。
它的背部平坦,鳞片沁凉,犹如金缕玉衣,舒服极了。小八欢快地畅游在河中心,“咕咚咕咚”喝下几大口水,忽大忽小,时而隐身,时而微微潜入水底,弄得鳞片上水花飞溅。
穆青问:“你说小八是我养大的,可是我怎么可能把它养这么大?”
“这是小八的法相,实际上它只是条很小的蛇。”
光男解释说:“当年咱俩救下它的时候它才一尺来长,一千年了就长了那么一点点。”
小八瞥过头,怨怒看了光男一眼。
穆青眼里闪着困惑的光芒,表情逐渐凝固:“一千年?我真的活了那么长?”
光男说:“你们纳古族人受到过稚龙的祝福,我们净土宗喝过稚龙的血,我们都是永生不死的人。”
穆青诘问:“但我爷爷也是纳古人,他为什么会去世?”
光男神色迷离,有些茫然道:“这个……我也解释不清楚,但我没对你说谎。而且,我记得元楚并不是你的爷爷,你只称呼他为大伯。”
他一直都是不苟言笑的冷峻模样,却给人一种莫名的实在感觉。
穆青心头凛然震惊,不敢置信,但从光男那张脸上并没有读出谎言,她心绪开始复杂起来,幽幽一叹,皱着眉说:“怪就怪我失忆了,过去的事情都记不起来。”
光男突然说:“也许你并不是失忆,而是她走了。”
“她?她又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