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你怎么选了个新来的护卫,感觉——他实力并不强的样子。”还有点缺心眼的样子。
书童尺墨靠近自家公子小声嘀咕着。
刘二公子,刘温璟手里拿着书卷,一心一意扑在上面,对于书童的话语并没有放在心上,只是说着,“我这次进京是为了赶考,路中的歹人但凡有点脑子,都不会对一位赴考书生下手。”
说及此,刘温璟翻页的手指一顿,不合时宜的想起了一件旧事,随即又道:“哪怕是家父的朝中政敌,也不会挑这个时间点下手,只会惹得龙颜大怒得不偿失。六年前,柳知予的事,圣上至今不还是不愿提及吗。”
尺墨脸色惨白,连忙将头探出马车,观察到四周没有其他耳朵后这才回来小声劝道:
“公子!慎言,若是让旁人听去,还以为公子是对圣上不满,以下犯上呢!”幸好如今是在城外,没人能听到刘二公子这番大逆不道的话,否则,连盐运使刘大人都要受牵连被怪罪。
“罢了罢了,安静。”刘温璟摆摆手,他一向是听不得别人唠叨。
李无华可不是个安分的主,起初几天她还跟在刘温璟身后,可被训斥了多次让她闭嘴后,李无华索性去寻那车夫,一路上聊的可欢,十几天下来,两人称兄道弟,就差把酒言欢了。
刘车夫,四十多岁的热心大哥,是刘宅的家生子,祖祖辈辈侍奉着刘大人,很受信任。这几天,他没少拉着李无华详谈刘宅中的二三事。
“所以,西北那鼎鼎有名的大将军与刘大人是儿时密友?”李无华嗑着瓜子,还顺手递给刘车夫一把。
“对!我还为常将军驾过车呢!”刘车夫拿着马鞭得意洋洋,又道,“你们这总是窝在城内的,肯定不了解这常连胜常将军吧!我跟你说,这常将军可是个人物,想当年......”
李无华听着刘车夫夸夸其谈,唾沫横飞,面上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内心......不敢苟同。
李无华心里直犯嘀咕,常将军什么狗样,我比你更清楚......他一天如厕多少次我都门清儿。
“那既然常将军这么厉害,为何没在金云城内听说过他的传言,他还有家人吗?”李无华等车夫说了大半个时辰后,终于问出了自己想知道的事。
刘车夫咧着的嘴角忽然沉了下来,他肩膀一动,靠近李无华耳边,鬼鬼祟祟说道,“现在可不敢光明正大提起这人!我当你是兄弟,这才跟你聊起常将军。
常将军兵败一事,理应引起轩然大波。试想,当时常将军麾下仅有五万将士,如何能抵御得住西北外族数十万人马的合力围攻?
但现在西北那块地方安静的跟鸡仔似的,还开了贸易集市,边疆和平安稳,圣上当然不愿再提及‘灭族’倾向的常将军,这不故意破坏这大好局面嘛!”
李无华面色阴黑,沉凝开口,“和平?安稳?那些西北外族狼子野心,恨不得杀尽大梁朝的百姓,将土地据为己有,取而代之,怎么可能安心与我朝进行集市交易。
现今哪位将军戍卫西北?难道就这样敞开国门,任由那些蛮族贼寇肆意妄为?”
刘车夫目视前方,没能发现李无华声音中的变化,他摇头笑道,“怎么对付外族哪是我们这些草民该操心的问题。
这都得看那些京城里的大官是怎么想的,该如何迎敌,该如何防备外族都归他们管,多少条人命握在他们手里,是死是活,不过一句话的事。”
“京城大官?”李无华喃喃道,眼睛盯着手里的玉佩陷入沉思......
或许......常将军的死因......
李无华收回视线,远处嘈杂的声音传到耳中,“对了,刘大哥,我们现在是往哪里走?”
“濮阳,在那里歇一夜,再有四五天,就能到京城了。”
“刘大哥,停下吧,前面出事了。”李无华淡淡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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