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无华:“……”
好不容易逮着机会能瞧见自己那个混不吝,孤傲不已的侄儿的笑话,当然不能轻易放走这位小娘子。
反正这两人都是旧交,要是哪一位真有什么要紧事,有第三个人在场,肯定不会再说下去。
不碍事。
“公定近来可安好啊?”
伴随着这句问候声,中堂外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笑声回荡在空气中,带着一种久别重逢的亲切和喜悦。
萧公定听到声音后,立刻起身迎上前,脸上露出欣喜的笑容。一边走着,他嘴里还回应着:“哈哈,江临,可有好些日子没有看见你了。”
秦江临笑呵呵拍了拍萧公定的肩膀,两人同年进士,同朝为官数十年,相互扶持,其中情谊自是无比深厚。
“多是不见,甚是想念,这不,刚从宫里出来就来找你了吗,哈哈。”
“我看秦大人想的不是萧某,而是萧某家里的厨子吧。”萧公定打趣道。
秦江临笑而不语,像是被拆穿了心事,反而将视线移到了别处。
......秦江临神情一滞......
是我太过劳累出现幻觉了吗,为什么......那个差点将濮阳守军据地杀穿,还闯入营帐将指挥使扒光了绑起来的李侠士会出现在这里......还衣着鲜红衣裙......
萧公定注意到身边的秦江临有些异常,关切地问道:“江临,你怎么了?为何突然愣住了?”
秦江临微微一怔,随后若无其事地抬起手揉了揉眼睛,语气平缓地回答道:
“无碍,眼花了,看到了一些本不应出现的东西。一时幻觉罢了,不必在意。”语气无比镇定。
江千户这时上前一步,善意提醒道,“秦大人一路舟车劳顿,劳累奔波,还是要以身体为重。”
萧公定微微侧身,出言道:“还是向华这孩子想的周到,别站着了,快落座吧。”
江向华道了声谢,随后又道,“不知这位娘子是?”
秦江临:......所以不是我的错觉,李侠士是真的在这??
“友人之女,初来京城游玩,担心被歹人惦记,便来萧某宅中借住几日。”萧公定没多做解释,只是刻意强调了‘晚辈’二字,脸上也带着莫名的骄傲之色。
萧公定话音刚落,对视之后,默契降低存在感的李无华、秦江临俩人,像是被雷劈了一般,都震惊地抬起了头。
李无华瞪大了狗眼,满脸抗拒:我没有,别瞎说,我可没说来这住啊,我客栈住宿钱都付了!
秦江临欲言又止,充满疑惑与不解:惦记?谁惦记谁??歹人?歹人又到底是谁??
“哦,这样。在下江向华,不知这位娘子如何称呼?”江向华轻声柔语,就怕惊到这位貌若仙人的女子。
“咳咳——”萧公定干咳两声,阻止了江向华接下来的话语,随即说道,“向华可是刚从故乡祭祖归来?”
江向华神色黯淡,荡漾的心神收敛起来,“正是。”
萧公定看着眼前悲痛欲绝的江向华,轻声安慰道:“向华,切莫过度悲伤沉湎,以免伤身。
江刺史一生光明磊落、忠肝义胆,如果他泉下有知,西北边疆百姓安居乐业,必然会以你为傲!”
说罢,萧公定望向江向华的眼中满是同情与关切之意。
江向华抬起头来,他紧咬嘴唇,随后克制住心中哀伤,苦涩一笑,“多谢萧大人宽慰,多日以来对向华的照拂——”
可没等他说完,角落里传来的怪声突然打破了这温馨的一幕——
“凉州江刺史??那个只会讲和投降的软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