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呜呜——
我就是看雪雕一直待在马棚里太闷——呜呜——这才带着它来到郊外散散心的!”
王二狗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死命扒拉着六扇门其中一个捕快告状道:
“我、我好不容易找了个空闲——啊——呜呜——
雪雕它不亲近人,我就让它自己撒欢。
结果、结果引来了这么一帮强盗——呜呜——”
这名捕快被吵得脑子嗡嗡作响,但又不敢推开对方,只好任由王二狗将满脸的鼻涕泪水抹在自己官服之上。
“啊——呜呜——”
王二狗发出了一阵凄厉的惨叫,声音响彻云霄,仿佛要将自己心中所有的痛苦和委屈都释放出来一般。
他全身颤抖,几近昏厥。一旁的捕快们看到这一幕,纷纷上前安慰他。
但越是安慰,他就越委屈。
“……我容易嘛我!”王二狗带着哭腔说道,泪水像决堤的洪水一样涌出眼眶。
他一边抽泣着,一边向周围的人抱怨:
“......我王二狗从小孤苦伶仃,无父无母无人疼爱,受尽欺凌......
好不容易上天垂怜一次,被马车撞去半条命后遇到了问安堂的几位兄长......我兢兢业业,如履薄冰,这下可好,遇到这档子事!啊——”
天知道,王二狗在遇到骄纵跋扈的县主时,心中有多绝望。
要是李大哥回来,得知他亲手将雪雕‘送’给别人,恐怕千辛万苦得来的安身之地就要弃自己而去了......
“王小兄弟——”
一位捕快伸手搭在对方抖动不停地肩膀上,温柔说道:
“王小兄弟,不要担心,刘捕头正在跟县主交涉呢,雪雕肯定不会有事的......”
王二狗憋住了眼泪,默默看着说话的捕快。
只见那位捕快轻声细语道:“对了,我叫方子蛟……还望小兄弟能在李捕快面前替方某多美言几句。”
说罢,方子蛟方捕快微微颔首,眼眸温和,充满人性光辉。
其他捕快闻言纷纷扭过头来,一脸惊愕:
我去——还能这样?!你小子脑子转挺快啊!
人·王二狗·精:......
“县主,”刘捕头搓着手,赔笑道,“那位大宛马既然有自己的主人,上天有成人之美,县主不如将雪雕还给王小兄弟。”
县主埋头正擦拭从来没用过的长剑,听见声音后漫不经心说道:
“本县主又不是硬抢过来的,怎么,那位药童嫌给的太少了?”
她接着招手唤来了一位贴身侍女,“你再拿出五百两交给那药童,告诉他让他放心,本县主会好好对待他的马的。”
“是。”侍女转身就走,刘捕头眼疾手快却将她拦了下来:
“县主,哈哈,哈……刘某不是这个意思。”刘捕头挡在县主身前,语气诚恳:
“那雪雕其实是六扇门李捕快的战马,一人一马相伴多年,感情深厚。
如今李捕快受命前往京城,至今未归。那药童实则是李捕快阿弟,他无法做主决定雪雕的去往,县主此举恐怕有些不妥啊。”
县主停下手中动作,沉吟片刻,随即又道:“是嘛,那确实不妥。”
刘捕头心中大定,行!这下狗命保住了!
“本县主应该把钱交给那位捕快的。
刘捕头,麻烦你在那位捕快回到金云后,告知他来本县主这支取剩下的银票。”
刘捕头:……
“县主——李捕快视雪雕如家人,他肯定是不愿——”
“刘捕头不必说了。”县主抬手打断苦口婆心的刘捕头,“本县主诚心喜欢雪雕,剩下的等那位捕快回来再说吧。”
好好好,是你非要撞南墙的。
刘捕头咽下嘴边的劝说,望向县主的眼神中充满了几分怜悯与钦佩:
京城来的人果然就是胆子大哈,竟敢直接跟李无华叫板,佩服!实在是佩服!
*
“祖父,津儿来给祖父请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