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狱卒推开门,三人走进了房间。里面昏暗无光,只有微弱的烛光闪烁着。
在烛光的映照下,四个人影瘫坐在墙角,一动不动。他们听到动静后抬起头,晦暗不明的脸上带着冷漠和决然,似乎对自己所做的事情毫不在意。
柳浮云深吸一口气,紧紧跟在李无华背后。
四名犯人面目憔悴,身上囚衣被鲜血染红,散发出一股令人作呕的浓烈腥味。
突然——
那四人像是受到什么刺激,腾地起身——
“官爷!官爷!我们知错了!我们知道的都说了,您就给我们一个痛快吧!”
四人齐声痛哭,声泪俱下,连滚带爬地来到萧时桉脚边,留下一道惨烈的血迹。他们边哭边把自己从出生到如今所有事迹全抖落出来。
声音凄惨,连外面看管的狱卒都不忍地闭上了眼。
李无华:......这么怂,还以为是什么狠角色呢。
萧时桉一脚踹开那四人后,翻看着旁边递过来的问话记录,“......你们说自己纵火是因为听从了主家的意思?”
“对对对!我们主家是江南小有名气的富商,赵家!”哭的最撕心裂肺的那位连忙回道。
“赵家?”萧时桉视线移到脚下,“哪个赵家?胭脂首饰商贩的那个?”
“是!就是卖胭脂的赵家!”另一位积极道。
“你们问安堂跟赵家有仇?”萧时桉挑眉看向李无华。
李无华却摇头,“听都没听说过。”
柳浮云思索一番,同样否认。
“作案动机是什么?”
“官爷,我们也不清楚的哇!只是听说主家看不惯那位姓柳的书生,让我们好好教训一番,其他的,具体是因为什么,我们只是拿钱办事,不敢多问啊!”
柳浮云眉头紧皱,“我何时招惹过姓赵——”
嘶——招没招惹过,好像......他也不是很清楚。
无意中树敌太多,人记不全也很正常。
柳浮云心虚摸了摸鼻子,避开几人的视线。
萧时桉一目了然,合起记录,毫不犹豫地转身走了出去。
李无华见此,拉着柳浮云紧随其后,身后再度传来落锁的声音,空气中夹杂着那四位的鬼哭狼嚎。
“这赵家,在江南与某些朝廷官员有些丝丝缕缕的关系,官商关系盘根错节,不可轻举妄动。”萧时桉一边走,一边跟身后两人解释道:“仅凭这四人所言,难以对罪魁祸首定罪,也不是没有诬陷攀咬的可能。”
“那怎么办?赵家还能查吗?”
萧时桉停下了脚步,他转过身来,目光笔直地盯着李无华,缓缓说道:“能查。但不能在明面上,以免打草惊蛇。
得先找到那四人口中的‘主家’到底是哪个姓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