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秀青大惊失色。
“川哥哥,你不会是信了桂嬷嬷的话吧?我是青青啊!我怎么会是妖孽?”
江行川直勾勾的盯着她不说话。
白秀青心里发虚。
“川哥哥,如果我是妖孽,又怎么会为你生下景儿?你不要被坏人蒙蔽了啊。”
想到儿子那张纯真无邪的小脸,江行川的意识开始回笼。
他疲惫的揉揉酸胀的眉心。
“抱歉,我一时钻了牛角尖。”
白秀青咬着唇角摇摇头。
“川哥哥信我就好。”
汀兰苑,江嫣然也得知了江行川被申饬的消息,抚掌大笑。
“哈哈哈,活该!这是他应得的!”
蝶儿指着桌上的三个未完成的人偶娃娃,小声询问。
“小姐,那这些还做不做啊?”
江嫣然狞笑。
“做啊,老夫人不是说了那个贱人是妖孽?我这么好心,总要替她坐实了这个名头!”
没嫁入侯府之前,陆宁开的铺子多是杂货和绸缎。
那时候,她经常和商队合作。
其中和岭南的孙斌合作最多。
去年,她得知孙斌早已在泉州定居。
此番她派范老七前往泉州有两个目的。
其一是打探到江行川在任期间的错处。
其二是将白秀青的姨娘带回侯府。
范老七人生地不熟,做起事来束手束脚。
或许可以用用孙斌的关系。
陆宁想了想提笔给他写了封信。
信还未写完,云岚端着一碗桂花奶酪走了进来。
低声禀告。
“小姐,世子在门口。”
陆宁抬头,顺着窗子看了出去。
门口的玉兰树下,江行川站在那里,神情麻木,不知道在想什么。
整个人像被人抽去了精气神。
再无往日里长身玉立,温文尔雅的模样。
为了留京任职,江行川走动了这么长时间。
圣旨虽只是申饬,却也能挡住他三年不入仕途。
这对他来说,绝对是晴天霹雳。
能露出此种神色不足为奇。
只是为什么要来听雨轩?
想兴师问罪?
不,他压根就没那个立场。
毕竟这申饬是由他豢养外室而起。
她是侯府主母。
也是名义上在此次事件中受害最多之人。
莫非江行川是来道歉?
不,怎么可能。
他这种人,天下人都错了,他也不会错。
陆宁想不通他的来意,索性就不再去想。
很快收回了目光。
“不用管,当他不存在,继续做事。”
云岚吩咐下去后,整个听雨轩依旧如常,真把江行川当成了空气。
江行川站在原地很久,都没人理会他。
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想的。
怎么会莫名其妙的走到这。
透过半开的窗子,他依稀能看到陆宁的侧脸。
她长发未挽,墨发随意的披散在肩头。
手持书卷,神情专注。
有微风吹落,窗下点点红梅纷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