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竹走后,江老夫人彻底慌了。
眼见陆宁还等在一旁,更是心急如焚。
她低声催促桂嬷嬷去请江行川。
不一会儿,江行川就匆匆进门。
江老夫人给桂嬷嬷使了个眼色。
桂嬷嬷会意。
“少夫人,老夫人临别之际,想单独和世子说几句体己话。要不然您随老奴来外间喝点茶?”
陆宁视线在江老夫人和江行川身上游移了片刻。
越发笃定心中所想。
她心中冷笑。
且看着你们如何编下去!
陆宁一走,江老夫人就从床上坐了起来。
“川儿,你这可怎么办啊?阿宁去请外面请大夫了。万一大夫一来,我这不就全部穿帮了?”
“祖母莫急,孙儿就是为此事而来。”
江行川从袖口里拿出一个六边形黑色木盒。
打开盖子,红布之上趴着一只指甲盖大小的虫子。
虫子通体银白,透明的皮层下涌动着根根鲜红的血丝。
最令人惊奇的是,它的顶端居然还长了一对芝麻大小的眼睛。
江老夫人看过去时。
那对芝麻小眼居然朝她转了转。
邪气的很。
江老夫人心头一跳。
畏惧的往后退了退。
“川儿,这是什么鬼东西?”
“蛊。”
江行川眯眼盯着盒里的蛊虫。
“只要祖母吞下这条银金蚕蛊,不管陆宁请来多高超的大夫,都不能在您身上查出任何有用的东西。”
江老夫人似是想起什么。
“莫非,阿宁身上......”
江行川颔首。
“祖母,不要犹豫了,大夫就要进门了。”
江老夫人有些迟疑,握紧了帕子。
“川儿,若我吃下这东西,何时才能把它弄出来?会不会对我的身体有损伤?就没有其他的法子了?”
江老夫人从本质上来说和江行川是一样的人。
于她而言,纵然让陆宁认下江子淮重要。
却更怕伤害到自己。
江行川循循善诱。
“祖母放心,等陆宁认下景儿,我就会帮您把这金蚕蛊引出来。”
侯府主母认下嫡子,可不是一两句话就可以解决的。
不但要争的族亲同意,还要重开宗祠,上族谱。
一系列的事没有个十天半月做不完。
想到要让这蛊虫在自己体内留存这么长时间。
江老夫人迟疑更甚。
江行川看出了她的犹豫,故意提起江子淮。
“祖母,景儿可是您唯一的曾孙,他最喜欢的也是您这个曾祖母,您忍心让他失望吗?”
江老夫人还想挣扎一下。
“川儿,祖母不想吃这虫子,不如你就纳了青青?这景儿早晚也是嫡子。”
江行川却严词拒绝。
“祖母,万万不可!妾生的孩子怎么能嫡子相提并论?”
“那、不行就把孩子养在外面,等阿宁去了,再给景儿正名也不迟啊。”
“祖母,整个侯府的未来都系在景儿身上。他好,咱们侯府才好,您说呢?”
江老夫人听出了江行川话里的威胁。
心中对这个孙儿很是失望。
可箭在弦上,她纵然万般不愿,只能接受。
她闭了闭眼。
“好吧,为了景儿,为了侯府的未来,我就牺牲一回。”
她拿起蛊虫,混合着刘大夫开的那碗假药,闭眼吞了下去。
面上一阵扭曲。
江行川也有些不忍,忙倒了杯茶过去。
“祖母,景儿以后一定会孝顺您的。”
江老夫人垂着眸子,什么都没说。
随后,陆宁又被江老夫人请了进去。
不知是不是错觉。
她总觉得江老夫人的气息又衰败了些。
一双浑浊的双眼似是要睁不开了,整个人都像被人抽空了气血。
她狐疑的看了眼江行川。
见他脸上悲痛做不得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