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越发相信灵玉的蛊术。
桂嬷嬷扑通一声跪在了江行川身前。
“世子,您就看在老夫人从小把您养大的份上让开吧!老奴求您了!”
桂嬷嬷咚咚咚的磕了三声响头。
额头都磕破了皮。
江行川不甘的闭了闭眼,又睁开。
他狠狠瞪着灵玉,话里话外却在警告陆宁。
“好,我可以让开。但老夫人若是有事,就用你这条贱命来赔!”
陆宁轻笑。
“世子倒也不必这么威胁,我既然敢让灵玉出手,自然是有把握。”
她这会也通过灵玉的话猜出了为江行川提供蛊虫的古滇人是个二把刀。
“世子,且耐心看着,什么才叫用蛊高手。”
灵玉年纪虽小,出手却极为利落。
匕首喷过烈酒后,她在江老夫人皮肉松弛的腕间轻轻一划。
一道细细的血线就蓦的出现。
她解开腕间缠着的纱布。
五个呼吸后,一只血淋淋的蛊虫就被她从老夫人的腕间扯了出来。
和小巧的噬心蛊相比,这条虫子足有三寸。
陆宁很是感慨。
这么大的蛊虫,江行川是怎么忍心让自己的亲祖母吞下的?
就这还孝子贤孙?
她都替江行川脸红。
陆宁不知道的是,蛊虫形态各异。
噬心蛊主要吞噬心口精血。
而金蚕蛊荤素不忌,不管是哪儿的气血都会掠夺一空。
江老夫人本就年老体衰,气血不足。
金蚕蛊当然要拼了命的吸收才能维持活跃。
故此,短短几天,就长成了蚯蚓模样。
江行川大为震撼。
他直勾勾的盯着蛊虫。
想要说什么,喉咙里却干的说不出一个字。
难怪祖母这些时日的状态那么差。
原来这蛊虫这么厉害。
都怪那该死的古滇人骗了他!
原是准备冷眼看戏的刘大夫这会儿彻底服了。
他垮下肩膀,默认了自己头顶庸医的恶名。
唯有旁边的江母看不下去。
嘴都来不及捂,哇的一声吐了。
纵然蛊虫邪性。
江老夫人颓败的脸色还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复原。
虽然依旧苍白如纸,却比之前的铁青色好上太多。
两个呼吸后,居然醒了。
她茫然的看着众人,最后定格在陆宁身上。
“怎么都在这?还有阿宁,你怎么来了?”
红烛事件之后,陆宁已经很少主动来松鹤堂了。
陆宁温声开口,麻利的将事情引出来。
“老夫人刚才吐了血,阿宁作为孙媳当然要过来侍疾。
“谁曾想这一来才得知,老夫人您这段时间缠绵病榻,并非病症,而是体内有蛊虫在作祟。”
江老夫人惊得双目圆睁,死死的瞪着她。
“你、你怎么知道?”
江老夫人这副模样,越发验证了陆宁的猜想。
老夫人果然是自己主动吞蛊。
只是她怕是还不知道。
蛊虫吞下去简单。
可想毫发无伤,无异于痴人说梦!
尤其是恢复如初的代价。
他们这对狼狈为奸的祖孙未必能承受得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