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宁进门就见江老夫人欣慰的看着身旁站立的江行川,老脸笑成了菊花。
“川儿,今日是你的生辰,圣上又封你做刑部员外郎,真真是双喜临门啊!”
江母也是一脸的与有荣焉。
“是啊,连升三级,这可是天大的殊荣!川儿,振兴昌平侯府可就靠你了了! ”
江子淮亲昵的抱住江行川的大腿。
“爹爹最棒!”
就连早已对江行川痛恨至极的江嫣然都难得给江行川好脸。
时不时的僵着脸陪着笑。
本该禁足的白秀青居然也出现在了松鹤堂。
她拿出一个墨绿色的荷包。
红着脸含情脉脉。
“表哥,今日是你生辰,又是你高升之日。青青身无所长,为你做了一枚提神醒脑的荷包,针脚粗鄙,还请你不要嫌弃。”
江老夫人见她来这么一出,当下就变了脸。
刚才她怎么忘了这小贱蹄子也在。
这还没解除禁足就给川儿抛媚眼。
果然是上不得台面!
江母盯着白秀青紧紧咬着后槽牙。
川儿刚升官,这小贱蹄子就跳出来献殷勤。
是拿她当个死人吗?
想到这,江母接下来的话格外不客气。
“川儿的荷包自有下人和清秋来做,你算是什么身份?也配给川儿做?莫不是非要让人以为川儿和你有点什么?耽误了川儿的仕途,你担当得起吗你!”
是江子淮恳求了江行川好久,白秀青才得以出来。
自从进了松鹤堂,她不声不响,格外安静。
江行川对此极为满意。
他本想着可以给白秀青一个好脸。
可听自家母亲说完,当即就想到了前段时间自己被白秀青所累的场景。
原本伸出去的手,也缩了回来。
于江行川来说,白秀青就算是再好,也不能影响到他的仕途。
白秀青捏着荷包的指腹都因为用力掐白了。
她强忍情绪,示弱讨好。
“夫人,青青绝没有这么想过,青青可以发誓的。”
江母却懒得听她解释。
“你有没有你心里清楚!”
白秀青咬着唇角红了眼眶。
晶莹的泪水在眼眶里摇摇欲坠。
说不出来的楚楚可怜。
江行川抿了下唇,有些心软。
江老夫人却是黑了脸,呵斥一声。
“大喜的日子你哭丧着脸,是想给川儿的仕途添堵吗?滚回你的芷兰院!”
江子淮本想替母亲说话,可听到祖母和曾祖母都这般训斥。
他缩缩脖子,不敢多说一个字。
白秀青哭也不敢哭,只能眼巴巴的看着江行川。
满心希望着江行川帮自己说两句。
可江行川在听了江老夫人的话,却是毫不顾忌昔日情谊。
“青青,听祖母的话,你回去吧。”
白秀青就要气炸了。
这些日子以来,她隔三差五就被禁足。
有时候相隔时间甚至不到五天。
她不过是想送给川哥哥一个荷包。
她做错什么了?
凭什么?
还有川哥哥。
难道他就一点也不顾及昔日的情分?
看不出她有多厌恶被禁足吗?
这一刻的白秀青恨得都要咬碎了银牙。
可她什么都做不了。
只能不情不愿的离开了松鹤堂。
这时,众人也发现了进门的陆宁。
和刚才对白秀青的冷淡相比,江老夫人对陆宁热情多了。
即便只是表面上的。
“阿宁,你怎么才来?快过来,这一大家子就等你了。”
走到门口的白秀青听到这话,死死的绞住手里的帕子。
对陆宁又是一阵恨意交加。
陆宁神色淡淡。
“有些事处理了一下,就来的晚了。”
“你应该还不知道吧,刚才陛下下旨了,升川儿为从五品刑部员外郎。”
江行川看了过来,眸底是掩饰不住的得意。
陆宁压下嘲讽,面上淡淡。
“哦,是吗?那就恭喜世子了。”
这副不冷不热的态度让江行川颇为恼火。
“陆宁,你什么意思?我高升难不成还让你不高兴了?”
江母也有些不悦。
“阿宁,夫妻本是一体,不管平日里你对川儿有多少怨言,都不该这般冷淡。要知道川儿这次擢升可是光耀门楣之事,你这个当妻子的脸上同样有光啊。”
陆宁轻笑。
“荣耀是否加身,阿宁并不在意。只是要在这里提醒世子一句:人前不做亏心事,夜半不怕鬼敲门。”
“但愿世子这员外郎的五品官来的问心无愧。”
一句话,就让厅里所有人都变了脸。
尤其是江行川的脸色最为难看。
在陆宁的提醒下,他几乎是下意识的就想到了自戕的吴陈氏。
想到她临死之前的诅咒。
一股寒意从他的后背升起。
有微风进门,他冷不丁的打了个哆嗦。
吴陈氏自戕,府里的主子们不可能不知道。
只不过是揣着明白装糊涂罢了。
陆宁的好心“提点”,让在场的江家众人都心情沉重。
还是江老夫人稳得住,拧着眉头。
“大喜的日子提旁人做什么?阿宁,你不会是吃那个吴月珍的飞醋吧?”
陆宁都要被她这番毫无根据的猜测气笑了。
她本就和江行川没有感情。
别说吃吴月珍这个可怜姑娘的飞醋,就是白秀青和江行川最如胶似漆的时候,她都不曾有过任何动心。
不管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她从始至终就从未对江行川动过心。
至于吃醋?
无稽之谈。
将老夫人继续道:“那吴月珍就是个不检点的下贱商女,她那对攀龙附凤的父母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想嫁进侯府也不掂量掂量自己有多重,得亏这碍眼的一家三口死了,不然我老婆子定要让人将他们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