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行川也有顾虑。
“可是嫣然她......”
“不就是没孩子?只要咱们侯府把这件事堵死了。回头再给姑爷塞个得力的丫头,届时等她生下孩子,去母留子。嫣然有了孩子,亲家自然不会再说什么。”
江行川垂眸思考着此事的可行性。
祖母的考虑没错。
公主府如今是他的靠山,可却将他当条狗。
既然他们不仁,他为什么不能趁着自己再御前得脸,为自己再另寻出路,多一道保障?
不过江行川也没忘了自己和江嫣然之间的剑拔弩张。
“只是嫣然未必会同意。”
江老夫人轻哼。
“她一个没有生育能力的姑娘能借着你这个大哥嫁个好人家,是她几辈子修来的福分。她有什么不同意的?”
江行川最后一点顾虑被打消。
“好,就按祖母说的办,只是此事该如何筹划还得祖母费心。”
江老夫人绕了这么个大圈子,终于说到了正题。
“你重回官场总要有个契机邀请同僚来家中坐坐,嫣然也要寻门好亲事。索性再有十日就是祖母的六十大寿了,祖母想着要不就一块办了?”
江行川原本就想着邀请同僚来拉近些感情,这段时间他一直苦于没有合适的理由。
如今听江老夫人这么说,爽快同意。
“还是祖母心思细,孙儿没意见。只是这一场寿宴有这么多目的,难免会怠慢了祖母。”
江老夫人无谓的笑笑。
“祖母年纪大了,还能借着自己的事为你筹谋,祖母高兴来不及,哪会觉得怠慢?”
江行川越发感动,当下就拿出一万五千两银票。
“祖母,孙儿这银子不多,这次寿辰您就将就下,等孙儿封侯拜相的那一日,定会将您受的委屈都给您补回来。”
“不少了,你也不容易。”
一万五千两已经大大超出江老夫人的预期。
她心中欢喜,而后转移了话题。
“你有些日子没去看清秋了吧?那孩子平日里怀着孕还要来我这老婆子这晨昏定省的服侍,她也不容易,去她那坐坐吧。”
不只是清秋,江行川这段时间连白秀青和江子淮都没见。
他想了想起身。
“祖母,那孙儿就先去了。”
江行川一走,桂嬷嬷就不解的开口。
“老夫人,今年是您的六十大寿,不管如何也该大办一场的。世子终究对您有愧,就算您直接提出来,他也不会拒绝的。”
江老夫人眯着老眼看着江行川离开的背影。
“阿桂,难道你没发现,这次川儿得了五万两银子连公账都没入?”
桂嬷嬷回想着刚才的场景。
“是这么回事,奇了怪,世子怎么会随身携带银票?”
江老夫人皮笑肉不笑。
“还不是怕这府里的人多吃多占。呵呵,我这个孙儿,现在可是个守财奴,跟过去可不一样了.......”
其实江老夫人还真是误会了江行川。
他并不是怕老夫人等人花这些银子,而是怕陆宁。
上次他刚变卖府中铺面田地,陆宁就杀了出来。
一下拿走了十万两。
他唯恐陆宁还会想出什么其他的借口来“讹诈”自己的银子。
故此只能随身携带。
虽然有些不雅,但胜在安心。
江行川依着江老夫人,先来了清秋院。
虽然月份不大,但清秋已经韵味十足。
她带着燕儿正坐在树下做针线活。
她目光沉静,眉眼温柔。
手中做的一件月白色男士锦袍。
头顶梨花簌簌,偶尔有一两朵坠落在她肩头。
溶溶的午后阳光下,显得她格外温柔。
江行川心头微动。
有风裹挟着阵阵花香,将主仆二人的对话送到他的耳朵里。
“姨娘,您都给世子做了三件袍子了,怎么还做啊?”
“衣服哪有嫌多的?再说了,世子是五品员外郎了,以后少不得要交际,多几身换洗衣服也是好的。”
“可世子都多久没来看您了?您做了这么多,世子未必会穿啊。”
“穿不穿是世子的事,做不做是我的心意,不管世子看不看得上,我都欢喜。”
“反正奴婢还是觉得,您有这功夫还不如给小主子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