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行川被带走的消息传到了松鹤堂。
江老夫人顿时就慌了。
忙追问前禀告的小厮。
“那衙役可说了让川儿协助什么案子?”
小厮答道:“说是有个姓吴的人状告世子在泉州勾引良家、谋财害命。”
江老夫人心里咯噔一下。
旁人不知晓内情。
她却比任何人都清楚。
江行川虽未明说。
可她太了解自己这个孙儿了。
在那吴陈氏自戕于侯府大门时,她就猜出了事情的全貌。
可她没想到的是,事情过去了这么久,居然有人旧事重提。
京兆府的周平山可不是吃素的。
一旦被他查清事情的真相。
莫说他这个孙儿,就连这昌平侯府都未必保得住。
不!
绝不能让此事曝光。
江老夫人刚想到这,江母就慌乱的跑了进来。
“母亲,到底是怎么回事?川儿怎么会被京兆府的人带走?”
一见到江母又丰腴了一圈的腰身,她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成日里躲在你那个龟壳子里不出来,现在儿子被人带走了,知道着急了,早干什么去了?”
江母真是有苦说不出。
她肚子里的孩子月份越来越大。
每次束腹对她来说都是一种煎熬。
故此,这段时间她都尽量让自己不要出现在人前。
如今被江老夫人误会,她也只能暗自忍下。
“母亲,儿媳知晓最近这段时间对川儿关心不够,儿媳日后一定改。可眼下最重要的是让川儿平安回来啊!”
江老夫人没好气道:“你当我不知晓事情轻重?可京兆府是什么地方?是我这老婆子开口就能让人回来的?”
江母来时就听人说了江行川被人状告谋财害命。
这可是大罪。
她心里慌得不行。
“母亲,不管如何也得想办法啊?要不然,咱们去趟公主府?给眉姨娘好好赔罪,兴许公主府一个高兴就能帮川儿一把呢?”
“蠢货!”
江老夫人恨铁不成钢的瞪着江母。
“清秋小产,你当川儿为什么要责罚眉姨娘,还不是因为公主府给川儿使了脸子?咱们侯府这些年是每况愈下,可并不代表要上赶着给人做狗!”
昌平侯府也曾风光一时。
江老夫人的傲气和自尊不允许她这么做。
此外,她比江母要看的长远。
但凡哪个主子想要用人,都不可能用那些没脾气的软蛋。
该守的底线要守。
这样也才能让公主府高看一眼。
可江老夫人不知晓的是,在长公主眼里,江行川的分量远不如她想象的那么重。
江母哭丧着脸。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川儿万一被人定了罪,那说什么都迟了!”
江老夫人比谁都明白其中厉害。
她想了一圈,最终得到了一个令她极其挫败的答案。
偌大的昌平侯府,能帮的上江行川的就只有许久不理会侯府事务的陆宁。
“我记得阿宁和那位周大人私交颇深,若是阿宁能开口,此事或许还有转圜的余地。”
江母咬了咬唇角。
“话虽如此,可母亲您也知晓这段时间阿宁的态度,她未必肯对川儿施以援手啊!”
不管是白秀青意外吐露出她和江行川的私情,还是陶心眉伙同江行川故意陷害陆宁。
这些都足以让陆宁当场与江行川和离。
江老夫人何尝不知这些道理。
也知晓此事难为。
可为了江行川,她不得不去做。
“不管如何,她一日是侯府主母,这一身的荣辱就要和侯府绑定在一起。我就不信,她会眼睁睁的看着川儿下狱,放任侯府就这么败落了!”
江老夫人来时,陆宁并不意外。
对于她的来意,也能猜出七分。
只是老夫人大约是要失望了。
她一手策划了这么久。
等得可就是今日。
只是她有些好奇。
前段时间江行川做出那等罔顾人伦之事。
老夫人到底想怎么舔着脸开口要她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