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正是张鹏。
他一脸横肉,大步流星的走进了公堂。
周平山狐疑的看着来人。
“你是何人?”
张鹏跪在堂下,自报家门。
“草民张鹏,是大罗山的匪寇。”
他看了眼呆若木鸡的江行川。
“也是江行川嘴里的那个细作。”
周平山早就将江行川的神色尽收眼底,知晓来人身份不假。
他很是疑惑好好的一个匪首怎么敢明目张胆的出现在京兆府。
但眼下这不是最重要的。
“张鹏,你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
张鹏愤恨的瞪着江行川。
“回大人,草民的意思是这江行川在弄虚作假!他.......”
江行川也注意到了张鹏神色不对。
他来不及想清楚张鹏为何要那么眼含恨意的瞪他。
只想解决自己现在的困境。
他厉声打断了张鹏。
“张鹏!到底是谁指使你来此诬陷我?你别忘了自己的身份!诬陷我,对你没好处!有些话你可想清楚了再说!”
在江行川看来,张鹏和他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张鹏若是供出了他,张鹏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更何况,张鹏背负数条人命。
一旦事情曝光,他将死无葬身之地。
他就不信张鹏愿意同归于尽。
可显然,江行川低估了张鹏此行的决心。
张鹏冷哼一声。
“贱人!老子敢来就没想着活着回去!你这个贱人首鼠两端,害死了老子那么多兄弟!老子今日就是来要你赔命的!”
江行川听的一头雾水,厉声怒斥。
“你乱说什么?我什么时候害你的兄弟了?”
张鹏却冲着他冷笑一声,而后神色凝重的看向周平山。
“大人,草民知道自己罪孽深重,也知道自己今天来难逃一死,可草民不甘心,临死也得拉上一个垫背的!”
张鹏面上神色做不得假。
江行川心头一震。
“张鹏你疯了!”
“公堂之上,岂容你这般聒噪!来人,让他安静些!”
周平山使了个眼色,便有衙役把江行川拖到了一旁。
不但将其背负双手,还拿黑乎乎的粗布堵了他的嘴。
江行川目眦欲裂。
可有两个衙役看着,他也只能死死的瞪着张鹏。
心里巴巴的盼望着张鹏可以“迷途知返”。
周平山颇为满意底下人的做法,这才收回目光。
他拿起桌上信件。
“本官且问你,这信可是江行川写给你的?”
张鹏供认不讳。
“是,除此之外,他还给草民写了六封。只不过都让草民拿来烧火了。”
周平山颇为惋惜。
“那本官问你,刚才江行川说你是他安插在大罗山的细作,此事你如何解释?”
张鹏嗤笑。
“草民就是个只知道杀人放火的山贼,哪儿懂得什么当细作?”
“那为何你会与他通信?”
张鹏不屑的瞥了一眼江行川。
“这软蛋被草民绑了一回,吓尿了裤子,可不就就成了草民手底下的小弟了?”
张鹏这话一说出来,震惊四座。
众人狐疑不屑的眼神纷纷看向被衙役束缚的江行川。
道道目光像是一把把利刃落在他身上。
几乎要将他当场凌迟。
江行川恨得双眼通红、青筋暴起。
如果眼神能杀人,张鹏早就在他眼神之下死了千百次。
周平山再接再厉。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细细讲来。”
张鹏抱着必死之心来的。
也没藏着掖着,当下就把所有事都说了出来。
从江行川初到石城吴家如何不计付出的帮助他,到他为了捆绑吴家如何算计吴月珍。
又到江行川畏惧于他,将吴月珍送到他床上,以及江行川是如何指使他杀害吴父。
除此之外,张鹏还详细说明了吴家倒台之后,江行川如何算计吴家家财。以及他是如何利用大罗山上的匪寇为自己牟利的过程。
桩桩件件。
如竹筒倒豆子,倒了个干干净净。
江行川见大势已去,颓然的闭上了双眼。
“混蛋!姑母一家待你如此宽厚,你却算计的他们家破人亡,我跟你拼了!”
吴钊早就听的悲愤欲绝。
他如炮弹一般冲到了江行川身旁,挥拳就打。
至于江行川旁边的两个衙役。
听张鹏说完,对江行川的鄙夷达到了顶点。
他们眼睁睁的看着吴钊暴揍江行川,无动于衷。
张鹏中气十足,嗓门极大。
不只是堂内,门口的百姓也听的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