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世子勾结的匪寇当堂指认,确凿无疑。”
江老夫人却像是受了刺激似的,莫名将怒火集中在了陆宁身上。
“京兆府的周平山不是你叔叔吗?你为什么不让他帮忙?你知不知道,坐实了这个罪名,川儿将会面临什么样的惩罚?昌平侯府倒了,对你有什么好!”
“见死不救!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夫君被人指控,你好狠的心啊!”
陆宁气笑了。
“老妇人以为堂堂京兆府尹会受我一个内宅妇人指使?异想天开!”
说到这,她尤不解气。
“老夫人说我狠心,那我倒要问问,勾引良家是我逼着他做的?还是谋财害命是我指使他干的?”
一番质问却并没有让那个江老夫夫人闭嘴。
她冷笑一声。
“我早就看出来了,因为芷兰院那个贱蹄子,你对川儿有怨,一心想要报复川儿对不对!”
索性撕破脸皮,陆宁也懒得装了。
“对,老夫人说的一点也不错。我自问嫁入侯府以来,对得起所有人,可凭什么江行川这般作贱我?他能有今日,都是咎由自取!我不知道有多开心!”
“你!”
江老夫人气的咬牙。
“陆宁,你别忘了你还是江家妇,不管川儿受什么责罚,这个当妻子的都要一同受着!侯府没了,你也得吃瓜落!”
说来说去,还不想把她和江行川、昌平侯府绑在一起?
可这些话对陆宁来说,毫无威胁力。
“那就不劳老夫人操心了!云竹,送客!”
说完,陆宁转身进了听雨轩。
江老夫人气的跳脚。
“陆宁!你信不信我让川儿休了你!”
陆宁回头,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老夫人还是莫要说大话了,我给你机会,你敢休我吗?”
江老夫人身形一震。
出走的理智开始回笼。
勾引良家、谋财害命、官匪勾结。
不管落实了哪一项罪名,都是江行川和昌平侯府承担不起的。
万一江行川被革职下狱。
那谁还能撑起昌平侯府?
答案不言而喻。
陆宁勾起唇角。
“老夫人与其在这跟我嚼舌头,还不如多花些时间去想想怎么救世子出来。不然,明日他的罪名一定,您哭可都来不及了。”
江老夫人一脸颓然。
只能眼睁睁看着陆宁消失在眼前。
江母急的像是热锅上的蚂蚁。
“母亲,现在唯一有可能救川儿的就是阿宁,您何苦这么得罪她啊?”
江嫣然也拧着眉附和。
“就是,江行川自己做的错事与嫂嫂有什么关系?”
就连清秋都一脸的不赞同。
面对众人的指责,这一刻的江老夫人无力至极。
她有什么错?
是陆宁见死不救。
若她能去找周平山,提前将那证人杀了。
川儿又怎么可能被人当堂指控?
同时,她心里也清楚。
这一次陆宁态度这般强硬,是不打算相帮了。
想要救下江行川,只能另想办法。
江老夫人死死的抓住桂嬷嬷的手,撑住无力的身子。
“走,跟我回松鹤堂。”
江母急了。
“母亲,您怎么能现在就走了?若是阿宁不帮,川儿可就危险了!您就委屈委屈给阿宁道个歉,不能就这么走了啊!”
江嫣然也道:“是啊,江行川自绝于人也就算了,连累了侯府,以后这一大家子可怎么活?老夫人您不是向来都以侯府为重,就低个头吧!”
江老夫人气的浑身哆嗦。
恨不得当场吃了江家母女。
可她却明白江行川还在等着她去救。
她没多少时间耽误。
江老夫人死气沉沉的瞪了这对母女一眼。
而后压下喉咙里的腥甜,沉着脸转身走向松鹤堂。
京兆府公堂之上发生的事很快就传到了公主府。
长公主怒斥江行川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
安郡王也在旁建议弃车保帅。
就在长公主犹豫不决之时,下人来报,江老夫人登门求见。
长公主正在气头上,怎么可能见她。
“让她滚!”
下人强忍着头顶的威压,传达了江老夫人的话。
“殿下,江老夫人说了,她手里有您想要的东西,只要您愿意见她,她愿意拱手送上。”
长公主拧眉。
“一个破落侯府能有什么好东西?”
安郡王似是想起什么。
“母亲,莫非真如早些年的传言那般,她手里的东西是那个?”
长公主眉心一跳,沉吟片刻。
“罢了,让她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