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沉着眸子回道:“左右他们一家老小都在京城,敢跟本宫耍花招,也得看他们有没有那个本事!”
安郡王颔首。
“那江行川这边,您打算怎么做?周平山不是好惹的。”
提到这个,长公主颇为不耐。
“不过是死了几个阿猫阿狗,有什么大不了的?我看就是周平山在小题大做!”
“您的意思是让儿子去提点一下周平山?”
“不!那周平山就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平日里也是一根筋。他若真的看我面子,岂会办了江行川?”
“那母亲的意思是......”
“这案子的关键不就是那个山匪,只要那个山匪死在今晚,明日死无对证,想翻供,那还不是轻而易举?”
安郡王颔首。
“那孩儿就安排人做事了。”
临走,长公主还不忘嘱咐一句。
“让我们的人小心些,周平山可不是吃素的!”
虽然还未结案,可早有关注此事的御史将折子递到了皇城。
一手树立的百官榜样,暗地里居然是这种官匪勾结、草菅人命的狂悖之徒。
庆安帝知晓此事后,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可他总不能跟自己生气。
第一时间时间想到了长公主这个举荐人。
很快,长公主就被召到了养心殿。
进门,御史上奏的折子就被庆安帝砸了过来。
长公主一时不察,被砸了个正着。
奏折边缘锋利。
将她的手背划开了一道半寸有余的伤口。
刺目的鲜血顺着伤口渗出。
她顾不上擦拭,上前行礼。
“见过陛下。”
庆安帝沉着脸没有让她起身。
“姑姑可曾听说了江行川的案子?”
长公主早有预料,沉声答复。
“听府里下人说了些,但本宫觉得,所谓的指控全是无稽之谈!”
庆安帝拧眉。
“哦,姑姑有什么想法?”
“那江行川大概率是被人算计了。”
纵然是庆安帝也不愿相信自己扶起来的榜样是个罪大恶极之人。
长公主的说法正中他的下怀
“姑姑起来说话。”
长公主捂着手背起身。
“陛下,据我所知,对江行川所谓的指控都来源于一个名叫张鹏的匪寇。他自称杀人放火无恶不作,这般的品性,他说的话又有几分可信?”
“可朕听说,周平山已经让人确认了,江行川的确和这匪寇有来往,官匪勾结,他胆大包天!”
“就算有书信沟通又如何?江行川说过那人是他在大罗山发展的暗探。”
“可那匪寇当堂否认。”
“匪寇之话岂能相信?江行川是朝廷命官,他不可能知法犯法。据我猜想,极有可能是那匪寇被人收买,故意针对江行川!陛下,您是知道的,自从您启用江行川,这朝中可是有不少人都颇有微词的......”
长公主的话点到为止,庆安帝却联想到了党争。
太子未立,不少朝臣都在站队。
江行川出入刑部,谁能保证旁人没能拉拢他而故意陷害他?
想到这个可能,庆安帝黑了脸。
长公主眼底一抹得意飞逝而过,而后再接再厉。
“自从陛下登基,发掘了多少良臣悍将,才有了我大宁如今的四海升平。纵然我不相信江行川,可也相信陛下慧眼识金、识人看人的好眼力。”
这话成功取悦了庆安帝。
于他而言,在位期间出了一个被百姓赠送万民伞的官员,他这个当皇帝的脸上也有光彩。
他也不想就这么看江行川折掉。
“姑姑说的不错,朕也有此想法。不如这样,明日就辛苦姑姑去一趟京兆府,亲自将此事调查清楚,也好还江行川一个清白。”
长公主迫不及待的想要拿到传国玉玺。
她巴不得亲自到京兆府给江行川站台。
自然是从善如流的接下了这个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