湿闷的空气扑面而来。
那是混杂着汗水、体臭和大量二氧化碳的味道。
人群中的李雍睁开双眼。
上一秒还在辗转,抱怨怎么睡不着呢。
下一秒就正常的走着路。
没有半点不适应,一切都是自然而然。
“他妈的,这些天杀的狗东西,带我们来这里干嘛?”
“嘘!小声点,被他们听到可就麻烦了。”
“这通道怎么回事,明明看不到灯火,为何这般明亮?”
……
李雍转头看向说话的三人,都长得甚为壮实,心道:破解石板桥太难,不然就煽动这些村民,看看能不能趁乱逃走。
“这些官兵想让我们去送死,前面有一条桥,上桥的人只要走错一步,立刻就爆体而亡,十分诡异。”
李雍放缓脚步,来到其中一人身边,小声说到。
此人背阔臂长,狼腰虎步,额头有一道寸许长的竖疤,面容憨厚中又带点狰狞。
突如其来的话语惊到了他,随即左右一看,身边另外两人心领神会,分别走到李雍左右两边,形成三面包夹芝士。
那额头竖疤男子靠近些许,小声道:“兄弟,你刚才说的话什么意思?”
李雍转过头,看向前方,强自镇定解释道:“就是字面意思,我们所有人都会被官兵赶上桥,为他们试出那条桥的正确路线,而上桥的结局只有死。”
竖疤男子沉默片刻,好像想通了什么,问:“兄弟,你谁啊?”
“李雍,你呢?”
“利用我?莫非你……”
话音未落,身旁一个高个子,声音有些沙哑,语气带着恼怒:“甘哩郎,你就这么明目张胆的说要利用我们,来来来,说说你准备怎么利用我们。”
你他妈耳朵能不能听,李雍是三一声,利用是四四声。
“我是说,我是李雍,你们叫什么?”
高个子一边撸袖子,一边恶狠狠道:“玛德,还不允许我们叫了,我他妈就叫了。你待怎地?”
李雍都无语了,他们到底听成什么了。
就在高个子准备动手的时候,那竖疤男子伸手拦了一下,小声呵责:“阿彪,停手。”
然后微微拱手,语气温和了不少:“在下三眼刀,阁下应该就是判官了吧!”
李雍着实理解不了他们在说什么,明明只是告诫他们前方有危险,什么三眼刀,判官……
“我只是想告诉你们,待会儿前面那穿飞鱼服的绿豆眼长官,会给每个人发一张路线图,然后把我们一个一个的往桥上赶,只要上了桥就必死无疑,。”
这边努力解释,阐述事情的严重性。
三眼刀略微惊讶,道:“明白了,在他发路线图的时候,就是出手的最佳时机!”
咦?
李雍虽然不明白具体发生什么事,但也听得出来,这三人应该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好像一早就谋划要反抗。
但自己的确不是什么判官,多说就会露出破绽。
“嗯,你知道就好。”
说罢,李雍脚步再次放缓,穿过三人,落到更后面的人群中。
【第一次穿越,这三人就在自己身后,想必我死了之后,他们也会出手。】
【听那三眼刀的话,人群中很可能藏着一个叫做‘判官’的人,名字霸气,应该是一名不得了的人物。】
……
“刀哥,会不会看错了,那小子就是判官?”
三眼刀转头看向李雍背影,挑眉道:“他既然能说出官兵的布置和目的,不是判官还能是普通庄稼汉?”
“江湖上习惯性的叫他判官,其实他真正的名号叫做千面判官,很少有人见过他真正的样子。”
另外一个长得肥壮的小弟小声道:“他说上桥就死,那我们怎么过去取宝贝?”
“傻强,这些用脑子的问题,还轮不到你去想,刀哥有的是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