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来了，妈去给你做你最喜欢的豆沙羊羹……”

女人有些不知所措，他看着高凡一动不动，也不应声，表情有些难过:“你在和舅舅做什么？”

“梵娅……”戚斯烇嘶哑地呼唤，听那嗓音，显然是被高凡虐到了，苟延残喘。

梵娅？这名字倒是很好听。既然是戚斯烇的妹妹，全名也应该叫“戚梵娅”吧！

戚梵娅对此情景显然不甚理解，似乎还有些生气，但即便怒目相视，也是如此高雅:“高凡，快松手！你怎么能这样对你舅舅，简直无法无天，有伤大雅！”

此时的高凡，什么也不说，只是呆呆地看着女人，眸宇是我从没有见过的忧郁。

不过虽然他没有争辩，却好在也没有松开按住戚斯烇的手。那深灰色眸子，眼周围泛红，他就这样硬撑撑看着自己母亲的外形的机器人，不退也不进。

果然是的理智在挣扎吗？

如果这个女人真的跟自己已故的生母长得一模一样，换做是谁，一时半会儿都抗拒不了这种熟悉的面容……魂牵梦萦的记忆，很难忘怀吧？

“高凡，我知道你对你舅舅有很大成见，但是他这些年来一直兢兢业业为高家付出，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现在好不容易有了容膝之地，却永远失去了自己的妹妹，天下最可怜的人，除了他还能有谁吗？”

女人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可是这说辞怎么都觉得有些问题……

“妈……”

妈。

这个字眼让我的灵魂都为之震颤。

然而此时，高凡这一句颤抖的呼唤，却足以让我的内心非常非常的崩溃。这明明就是一个机器人，这个女人……

是傀儡啊，像我一样！

我看着高凡悲恸的眼神，忍不住轻声提示:“高凡，别当真，她只是个机器人……”

然而，似乎高凡根本都没有注意到我的存在，他的视线根本没有伴随挪动，眼中只有这个女人，他的“母亲”。

第一次觉得人着魔是多么可怕，整个人就像是中了蛊一样，从思维上就开始任人摆布了。

“我，是机器人？”女人一脸荒谬在看向我，似乎我在瞎掰一样:“第一次听到这么荒谬的笑话！”

说罢，女人还冷冷的干笑了几声。

同是天涯沦落人，相煎何太急？！我看着这个弄不清楚状况的女人，惊得干瞪眼，把要说出口的话咽回了肚子。内心平静如水——是不是机器人，打一下就知道了。

打起来是迟早的事，我就静静等着这一刻来临。

然而接下来等着我，却是风平浪静，一片祥和。

高凡继续忽略我，准确的说，所有人都没有管我的存在了。

女人缓缓走到高凡面前，命令地口吻说道:“把手放开。”

ok，你们就这样僵持着就行，我还有事，得先去忙……

我趁机赶紧溜到了实验台的另一侧，将视觉穿透度打到最强，瞬间我将这个实验台的内部结构看得一清二楚。

记忆卡……呢？！

越着急越出乱，我猛然拍了下自己的额头——这个高凡刚刚都没有告诉我记忆还长什么样子！

这下怎么办？

就在我心里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的时候，我不经意发现试验台的线路，都朝着一个方向走，最后都汇聚到一个点上，在那个点上有一个长方形黑色的盒子，盒子中央，镶嵌着一张金色的卡片。

这不禁让我想到了曾经安插在我身上的那张卡片，一张酷似的身份副卡的金属牌，上面写着两个字:希J。

希J？

我笑了。希J，读顺一点，倒像是我那个人类时代有过的一个硬盘品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