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月饭店一行后,没过多久,每个人都变得异常忙碌,但他们偶尔会毫无征兆地突然出现在皖柒的别墅里。
这天半夜时分,皖柒摸黑起床,准备煮些泡面当夜宵。他穿着拖鞋,噼里啪啦地下了楼,却看到无邪独自一人静静地坐在楼下喝酒。
“你什么时候来的?”皖柒也不着急煮泡面了,缓缓地坐到无邪身旁,从桌子抽屉里拿出烟杆,动作优雅而随意地夹起一些烟叶,然后在无邪身边悠然自得地吞吐着烟雾。
无邪的瞳孔已经有些涣散,脸上透着一丝醉意,平日里那双有神的狗狗眼此刻也微微泛红:“看你在睡觉,所以就没叫醒你。”
“是饿醒了吗?”尽管无邪略带醉意,但他的意识依然清晰。
他只是感到肩上有些沉重,于是选择在半夜找个地方买醉。
然而,在这偌大的北京城里,他唯一能想到的就是皖柒的家。
只有这里,会给他带来十足的安全感,仿佛一切烦恼都能被抛诸脑后。
这是为什么呢?无邪在内心深处审问着自己。
皖柒朝着身旁轻轻吐出一口烟雾,脸上还残留着一丝困倦。"饿醒了。" 声音有些沙哑,透露出一种莫名的疲惫,他最近也很忙。
无邪缓缓地站起身来,身体略微摇晃着:“想吃什么?”
“泡面加个蛋。”皖柒看着无邪乖乖地走进厨房,然后五分钟后一碗热气腾腾的泡面就放在了自己面前。
皖柒注意到无邪的情绪似乎有些异样,但他并不是专业的心理医生,也不擅长处理这样的情况,这时候对方不主动说,他当然也不会主动询问什么。
也不跟无邪客气,皖柒放下烟杆,漱了漱口才开始吃泡面,别问为什么,问就是皖柒觉得嘴里有烟味的时候吃东西影响口感。
“最近盘口的事情好多,我手里也死了不少人。”无邪背靠着沙发,视线飘忽不定,没有注视任何地方,整个人显得有些疲惫和迷茫。
他的声音低沉而又带着一丝无奈,仿佛在自言自语一般:“有时候我真的很佩服小花,他是怎么做到那么小就能在这样复杂的环境中游刃有余,而我却总觉得自己力不从心,比不上他……我不太行啊……”他的眼神逐渐变得有些涣散,似乎陷入了沉思之中。
“我不太懂,为什么?我有些迷茫,但是我知道这些东西都是我要做的,我得去狠下心来。”
回应无邪的只有皖柒喝汤的声音。
无邪笑了,里面带了点小小的无奈:“你就不能安慰安慰我吗?小柒。”他的目光渐渐移向皖柒,眼中流露出期待的神色。
“我不觉得你需要安慰,你这些天做的很好不是吗?”皖柒咽下喉咙里的面后回应。
无邪把视线慢慢移到皖柒身上:“有时候我真怀疑,你是不是和小哥一样,是一个老人家?你一点也不像你这个年纪的人。”语气里夹杂着些许调侃。
“你是要和我开一个比惨大会吗?我不觉得这是一个转移注意力的好方法,而且我也没有向别人卖惨的需要。”皖柒的面色毫无变化,并没有因为无邪的话语而变得心软起来。
无邪无奈地苦笑着说道:“我发现你说话越来越刻薄了。”
皖柒放下手中的碗,看在这碗面的份上,语气缓和了一些:“这就是本来的我,我说话一直都很刻薄,你得习惯。”
无邪凑近穿着睡袍的青年轻声细语道:“但是其实你也是会说甜言蜜语的。”
“就像那天在二叔面前的时候,你说的那些话。”无邪微微倚靠在皖柒的身上,用一种十分可怜的眼神直直地看着皖柒:“我需要你的甜言蜜语来安慰安慰我。”一双低落的眼睛直直看着皖柒。
那是一双充满了失落感的眼睛,仿佛像是一只迷失了方向、正在努力寻找着温暖巢穴的幼鸟一般。
皖柒默默地看了一眼眼前这个如同幼鸟般寻求温暖庇护的无邪,眼中突然闪过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你这样子,就像一个落水的小狗。”
“我就是无小狗。”无邪对于这个称号自认为已经认领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