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仙姑的决心在那一瞬间有所动摇，但她最终还是摇了摇头：“我这一生，唯一的心结便是我的女儿。她失踪了，或许已经不在人世。但是这个仇，我必须得报，你的计划固然精妙，但它缺少了最为关键的一环。那便是真真假假皆可成真，而假假假假又如何能有真实存在呢？”

“至于秀秀，她已经长大成人了。毕竟是我从小带到大的孩子，她的性格我再了解不过。雨臣啊，我一直都很信任你，你这孩子最重情义了。”霍仙姑说到这里，忍不住又长叹了一口气：“只是，我也不知道这样做到底对你来说是好是坏，但重情之人有时也该学着自私一些才好啊。”

解雨臣默默地看着霍仙姑，嘴唇微微蠕动了几下，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他还是选择了沉默，只是眼神坚定地说道：“您放心吧，霍家我会完完整整地交到秀秀手上的。”

“嗯……”霍仙姑轻点了一下头，表示满意，随后她的目光紧紧锁住解雨臣，眼中流露出的决绝与恨意让人不寒而栗，但这并非是针对解雨臣，而是源于内心深处对仇人的愤恨。

“我若是出不来了，这仇雨臣你得给奶奶记住啊。”

解雨臣感受到了霍仙姑的目光，他郑重点头回应道：“我会的，霍奶奶。”毕竟霍仙姑这是把自己当成了诱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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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啊，内心深处总会有那么几分侥幸心理，同时还伴随着猜忌和贪婪。”王也微微侧过头，目光落在了解雨臣那张脸上。

解雨臣凝视着突然转过来的王也，稍稍愣了一下，然后开口问道：“你的意思是说？”

王也的声音压低了些许，似乎怕被旁人听见似的，他凑近解雨臣轻声说道：“她并没有完全信任你。在她心里头，兴许认为这个张家古楼里还是隐藏着长生不老的秘密。毕竟她已经年事渐高，欲望自然而然地变得愈发强烈起来。”

听到这里，解雨臣不禁顿住了话语，眉头紧紧皱起，若有所思地道：“可是，霍零……”解雨臣顿住了，皱了皱眉头：“是了，或许是真的想报仇，但也是想找到长生的秘密。”说到最后一句时，解雨臣的语气明显流露出一丝冷漠之意。

“一个人是不会嫌自己的粮食太多的，一个人也不会嫌弃自己住的房子太烂，当她有了一间小房子，她就会想要一间大房子，当她有一座大房子，她就会想要一片大房子，她们会想尽一切办法，包括穷凶极恶和满嘴仁义道德的办法，来掠夺一切资源。”

王也双眼直直的看着解雨臣的眼睛，缓缓地开口道：“人的欲望就像高山的滚石一样，一旦开始就再也停不下来了。”

“而霍仙姑或者其他人，比如说……九门的上一辈还有‘它’就是这样。”解雨臣凝视着王也那仿佛能洞悉一切的眼眸，心中不禁微微颤动起来，他想起了老九门所做的事情，思绪变得愈发复杂。

解雨臣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苦涩的笑容：“种什么因，得什么果，倘若没有起贪欲，也不至于被人牢牢盯紧。”他的话语中透露出对老一辈们行为的嘲讽。

这便是老一辈们留给他们的烂摊子，解雨臣的脸上满是无奈。

“有一句话霍仙姑说对了，你太重感情了，也不知道是好是坏，毕竟感情才是世界上最残忍的东西。”王也对着解雨臣直言不讳，他觉得解雨臣会懂他的意思。

解雨臣微微一笑，语气轻柔而宽容地对王也说道：“世界上本就不存在完美无缺的事物，关键在于掌控情绪的人能否自我克制。其实，我也不过是一个普通人罢了，道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