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佛爷的府邸,此刻宛如一幅细致入微的工笔画卷,每一笔都透露着紧张与忙碌的气息。
阳光斜洒在被炸毁的院落之上,尘埃在光柱中起舞,工人们穿梭其间,小心翼翼地修复着每一块碎裂的石板,每一根断裂的梁柱。
主院内,一片相对宁静之中,张启山、二月红与副官张日山三人端坐其间,气氛凝重而复杂。
张启山面色沉凝,眉宇间藏着几分忧虑,二月红则是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那笑容里藏着几分幸灾乐祸的意味,但更多的是对好友齐铁嘴安危的深切挂念。
“还没有查出来是谁吗?”二月红的话语轻轻飘出,语调中带着几分笑意,却也难掩其下话语里的深沉。
张日山为难的看了看张启山,没有说话。
二月红斜睨着张日山,眼神中闪过一丝不解与好奇:“怎么?这等大事,我还不能知晓?”毕竟老八都让人掳走了。
张启山抬了抬手,对张日山点了点头示意。
张日山闻言,面露难色,他先是偷瞄了一眼张启山,见对方微微抬手,轻轻点头,这才缓缓开口:“是在茶楼之时,八爷主动上前与那些人交谈。之后,他们留下了一封……信件给佛爷。”
说到此处,他语气微顿,似是在斟酌用词,最终还是选择了较为委婉的说法,毕竟那所谓的“信”,更像是一封赤裸裸的挑衅书,字里行间充满了嚣张与挑衅。
张启山闻言,面不改色,甚至连眉头都未曾轻皱一下,只是淡淡地道:“拿来,我看看。”他的声音平静,仿佛无论面对何种风浪,都能保持那份从容不迫。
张日山从怀中取出一封略显皱褶的信纸,步伐稳健地走向张启山,每一步都显得异常沉重。
二月红在一旁,目光紧紧跟随着那封信,眼中闪烁着好奇,他与张启山虽常有口头机锋,但私下里却是交情匪浅,更别提齐铁嘴还是他们共同的朋友。
想到今早那场突如其来的变故,二月红心中不禁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他早上和张启山打机锋时,可真的是没有想到会有人来敲他红府的大门,急匆匆的说要找张启山,然后就得到了张启山的府邸被炸,齐铁嘴更是被不明人士掳走的话。
这一切来得太过突然,让他至今仍觉难以置信。
张启山缓缓展开那页信纸,只见其上字迹沉稳有力,宛如龙腾凤舞,透出一股不凡的气势,显然书写之人书法造诣颇深。
当他的目光触及信上内容时,不禁眉头紧锁,随即又气极反笑,嘴角勾起一抹复杂的弧度。
信中“你爹我!在矿山!等你小子!”的字样,粗俗直白,毫无章法,与他所预想的任何威胁或挑衅都大相径庭,让他一时之间竟有些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