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的视力很差,生活在黑暗中的米吾更没有“看见”这一说法。
两者结合诞下的产物只会有眼无目,相比于看见,它更愿意称之为感受到。
因为同类的互相吸引,关于同类的存在与声音会清晰的倒映在脑中。
但对于外界的环境,它们只能通过气味,温度,声音来在脑海中构建出外界的模样,所以哪怕“看不见”它也能“看见”。
可‘我’生来几乎没有遇见过同类,没有同类的教导,我只能一点点的摸索,还好母亲赐予了我能够看见外界的眼睛。
但这枚眼睛是有代价的,母亲需要我的离开,去往人类的领地守护知晓母亲秘密的人类,陪同我一起离开的还有那个四四方方的盒子。
盒子里关着恐怖的东西,但愚钝的人类打开盒子放走了它,虽然盒子里面还有呼吸的声音,可我能闻到恐怖的味道已经消散的差不多了。
它的离开于我并没有多大的关系,我只需要守着那些的人就行了。
人总会为自己的愚钝付出代价。
这是母亲告诉我的,我虽然不太懂其中的含义,但我知道我什么都不用做,他们就会带着母亲的秘密自取灭亡。
通过我的血肉同化他们让他们与我共享生命,这让他们品尝到了永生的滋味,我不理解他们为什么要追求永生这种东西,他们不能接受死亡吗?
血肉于我来说并不是什么不可割舍的东西,我的血肉就如同人类的毛发一般可以随意裁剪,但不同的是被同化的他们终归会回到我的体内。
这是母亲为他们选择的终点,也是母亲的仁慈。
人类的贪婪的,他们似乎并不满足与我共享生命的永生,在他们看来,回归到我体内的那一刻他们的永生就结束了。
我似乎并不清楚他们想要的永生是何模样,但我不能选择离开,我得守着他们。
他们抛弃了原本的领地开始流浪,我不知道他们在找什么,只能跟随他们的步伐。
在这段旅途中,我看见了很很多东西,但至今印象深刻的是头上望不到尽头的地方有着比火焰还要炽热的太阳,没有温度也没有太阳炽热的月亮,以及那些连月亮都不如的星星。
旅途的终点是一座大山,那是一个能够囚禁我的地方。
直到他们铸造出囚禁我的镣铐时我才明白母亲口中的秘密是什么……
我被困在了山里,他们在为我无法回收我的血肉而沾沾自喜,但这是有代价,我的血肉随着时间浸染了整座大山,我诅咒我的血肉无法走出这里,哪怕是我也不可以,我会永远守护属于母亲的秘密。
他们很快发现了他们无法再离开大山,他们愤怒,他们恐慌,他们放下了高傲重新匍匐回我脚边。
虽然他们依旧没有解开镣铐,但我并不在乎了,因为我已经看到了属于自己的终点。
这座山会是我最后的归宿。
我纵容着他们去研究逃出去的方法,方法其实很简单,就是放弃向我索取那所谓的永生,但他们都是贪婪的,他们无法舍弃我的血肉,所以他们永远无法离开。
他们无法舍弃我的血肉,我无法放他们离开,我们之间关系似乎就这么陷入了僵持。
这种无趣的日子过了很久,久到我已经快要忘了外面的模样。
直到“它”的出现!
在我长眠时,是它的悲伤唤醒了我。
那是我不用母亲所给予的眼睛也能“看见”的存在,我很快就意识到了这就是我的同类。
我无法去表述那种看见它的喜悦,以至于我忘记它当时在哭泣。
我尝试与它沟通,但它似乎看不见我,也无法听见我,所以我舍弃了庞大的身躯逃离的镣铐去见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