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辞又一个电话打过去,对方仍旧没有接,她耐着性子再打了一遍,这次祁白终于觉得有不妥了,按下了通话键,“喂”了一声之后,对方却挂掉了电话,非常干脆利落。 祁白:“……”电话骚扰? 叶辞挂了电话之后歇了两分钟之后又回拨过去,响到第10声祁白才接起来,这回他是彻底没脾气了,叶辞这回没和他废话,单刀直入,“喂,请问是祁先生对吧?我是叶辞,你外甥黎研的同学。” 祁白在那边皱眉,“你找我有什么事?” “今天你们不是捞到一个死人吗?汪露的灵魂上了我同学杨悠的身,你过来或许能问问她这个案件的事情。” 祁白:“……” “喂?你不出声是不相信我吗?” “老大,您怎么了?面色很黑啊。” 周谦在那头问了一句。 祁白理所当然没有回答他,握起手机到了外面没人的地方,才答道:“你在哪里?” 叶辞知道他上钓了,眉梢扬起来,“告诉你也不是不行,但是你必须要和我共享资源。” “共享什么资源?”祁白装傻。 “这个案件的资源,包括汪露是怎样死的。” “你的目的是什么?”上次张为民的案件她说高峰是她的朋友,住同一个片区的这还说得过去,但是这次汪露又和她有什么关系? “单纯感兴趣而已。”回答得理所当然。 “我想,叶辞同学,警局并不是你的家。”什么资料都想从这里获取?心太宽了吧。 “我知道啊,我的家在七星楼啊,你又不是不知道。”装傻,谁不懂? 祁白觉得自己已经被她气到没脾气了,在心里衡量了好一会儿,才说道:“你在哪里?” “人民医院三楼303病房。”叶辞听他问出这句话便知道他是答应自己的要求了,非常爽快地说道。 “好,20分钟之后我能到。”说着,挂断了电话。 祁白盯着手机屏幕看了好一会儿,最后还是先回办公室交代一下,还未走进去便听见周谦他们在讨论。 “老大刚刚是不是接到女朋友的电话啊,面色这么难看。” “接到女朋友电话不应该是笑容满脸吗?”苏健接口道。 “老大天天这么忙,肯定是被女朋友嫌弃所以才这样啊。” “别乱猜,没有什么女朋友。”祁白进来打断了他们的话,又抄起桌子上新的尸检报告翻了几下,才对他们说道:“我出去一趟,你们继续整理疑点。” “老大你要去哪里?见女朋友吗?”周谦不怕死,笑嘻嘻问道。 祁白想起叶辞的嫩脸,勾了勾唇,“我要去教训一个人。” ………… 20分钟之后,祁白到达人民医院,叶辞在门口等他,百无聊赖,歪着头好像和谁在聊着天。 幸亏她是在比较黑的角落里,别人并不在意她。 这孩子是又和鬼在聊天吧。 祁白默默地想。 “你终于来了。”叶辞看到祁白过来了,拍了拍身上的尘,走过去。 “你刚刚是在和谁聊天?” “人民警察……这么大胆真的好吗?”叶辞笑着打趣他。 还真是从来没有遇到一个人是完全相信她能看见鬼魂的。 “爱说不说。”祁白也只是随口一问,跟着她往医院里走,“汪露是什么情况?” “被杀害之后凭着一丝执念上了杨悠的身,想要找她的男朋友,一个叫‘冬哥哥’的男子。” “她为什么能上杨悠的身?杨悠的体质特殊?” “她前几天被我打伤了,还碰到了我。”叶辞解释道。 祁白本来还在想“冬哥哥”这个人,调查回来的信息并没有这个人的存在,估计汪露的父母并不知道自己的女儿有男朋友,回去要再详细调查一遍才行。 “……什么?你的意思是不是杨悠体质有异,而是因为你伤了她的缘故?”祁白突然停下了脚步,用一种惊讶的目光看着她。 叶辞耸耸肩,那表情毫不在意,“她当时拦着我,我让她让开,她自己不走,撞伤了额角,我当时有让她小心点的,她自己没听。” “……那你是什么体质?碰了你的人都会倒霉?”祁白简直是直言不讳。 “碰到我见血了才会倒霉。” “哦。”祁白表示无法理解,这世上果然……有许多事情是无法用科学来解释的。 5分钟之后,他们到了杨悠的病房,杨悠已经醒了,不断挣扎着,看见祁白之后动作僵了僵,似乎非常害怕。 “他是谁。”杨悠目露凶光,表情狰狞。 “祁白,刑警之星。”叶辞答道。 祁白:……就不能将“之星”两个字去掉? “你的死已经被警察发现了,将你临死前的情况都说出来吧,然后,从我同学的身体里滚出来。”叶辞直接说明来意。 “他……会帮我?帮我找到冬哥哥?”汪露逐渐面露痴迷。 叶辞看得不耐烦,上前两步攥着她的衣领说道:“他妈的,你死了之后你的父母哭得呼天抢地,而你说的那个冬哥哥从头至尾都没路过面,还想着他做什么?!” 不仅是汪露,就连祁白也被她这副架势给镇住了,叶辞拍了拍杨悠的脸,声音很冷,“你已经死了,别占据到一副不属于你的身体上,这样你会害死她的。” 并非是因为杨悠是她的同学而要帮助她,而是这算是她的职责所在。 她自认不是什么热心的人,她只是觉得这人生太无趣,所以才管下闲事。 汪露这回是绝对被她吓倒了,因为她看到她眼中真的有杀意。 不再犹豫,将自己仅有的记忆都说了出来。 叶辞勾了一张椅子坐了下来,又顺带招呼祁白坐下来,好像当作这里是自家客厅一样。 汪露清了清喉咙开始说起来了,“我最后的记忆只是收到一条信息,那条信息是约我去拍照的,再之后……我醒来之后发现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看见我,我记得冬哥哥是在最近就要回来,我答应了要去接他的机。我心里着急,又看到了她是个合适的容器,所以我就上了她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