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那夜自己夭夭而逃的原因，对他多少还是有些防备的。

“你什么时候来的？”

“昨日便已来过了。”莫恒温柔一笑，朝她走了两步，“李府是住不习惯吗？”

“不属于自己的地方，终归是要离开的。”她走下台阶，“此事只有你知道吧？”

“不然呢？你以为我会告诉谁？是千城越还是另外的人？”

莫恒虽笑得满脸无害，可言语里总带着隐隐约约的试探。

“另外的人？”她装作不懂。

“额……我是说李府中人。”

被猜透了心思，莫恒暗暗清了清嗓。

陪着她走了一会儿，从袖中取出一个纸包递给她道：“这个是特意给你带来的。”

她好奇地打开，竟是一块夫子糕，糕上的女子描得栩栩如生，而且香气扑鼻，像极了她的母后做的。

她低眸笑着咬了一口，夫子糕入口，除了五谷的香甜，口中还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薄荷香。

“好吃吗？”莫恒问。

她点点头，“你的手艺还是这么好。”

完了之后发现自己说漏嘴了，愣了愣，瞄了一眼莫恒的表情，见他完全没听见的样子，暗暗松了口气。

然而莫恒却偷偷望着她的侧颜出神。

是她，就是她。纵使容颜是另一个人，但他知道，一定是她。

玥烙这个人素日聪慧且戒备心强。很明显，她对他没有多少戒心，处处都是破绽。

“喜欢的话我回去多做点，让人送去李府。”

“不用了。”睃了他一眼，尚香道，“不是说君子远庖厨？你说你一个大男人，怎么就爱上做饼了？”

“那是因为有个人爱吃。”莫恒答得顺其自然。

尚香眨了眨眼，抹掉嘴角的饼渣，“既然是那个人爱吃的，你给我送饼做什么？我们……萍水相逢的……”

“这是……剩的，你大清早便出来了，肯定没吃早点，所以就送给你了。”

“哦。”

莫恒笑着，又从怀里掏出一根串着琉璃彩珠的绿流苏，收集流苏一直都是玥烙的喜好，记得以前她的卧室里除了摆着各式各样的长剑，便是各式各样的流苏。

李尚香一见，果然很喜欢，指着那流苏道：“这个流苏好别致！”

“你喜欢？那就送你了！”莫恒道，眼里带着宠溺。

她一把抓过来左右打量着，他道：“虽然这上面的琉璃彩珠也是很值钱的，但千万别像那颗玲珑珠一样当了，否则我会生气的。”

“你跟踪我？”

“我可没有，只是偶然遇见你走近当铺，事后问了那个掌柜的。”

清晨的阳光撒落下来，李尚香将晶莹剔透的琉璃彩珠举到阳光下看了一会儿，眯着眼笑了笑，“真的很漂亮！”

过了会儿，她又皱了皱眉，“这个珠子好像哪里见过。”

“嗯，是去年尼国进贡给大臻的。”莫恒道。

望了眼莫恒，李尚香不再说话。

“香儿！”

她抬起头，千城越正独自站在清晨的大街上远远地凝望着她。

莫恒没有行礼，只是朝他颔了首，算是打了招呼。

“你们怎么在一起？”千城越走到她面前，又看向她手中的流苏，心里生出几分酸意，“你们很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