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阁主拿起盘中的令牌道:“今日召诸位前来,是有一件关乎魍魉阁未来的大事要宣布!本阁主已经定好了魍魉阁下一任总阁主人选。”
他朝李尚香招了招手:“丫头,过来!”
众人又齐齐望向李尚香,忍不住低声议论起来。
“怎么,有异议?”老阁主道。
其中一分阁主走出来行了礼道:“属下不明白,一个黄毛丫头,何德何能能坐上我们魍魉阁总阁主的位置,统领整个魍魉阁?”
“你是在怀疑本阁主的眼力?”
“属下不敢!”
老阁主深吸一口气,“好,那本阁主便讲讲她为何比你们每个人都更能胜任这个位置!”
“这丫头虽身为女子,做事却冷静睿智,有勇有谋。寕国与古西大战,她能一箭制敌,励三军之士气,使得寕国大军一鼓作气赢得战事,居功至伟。我们魍魉阁,武功高强者不在少数,可有脑子的人却并不多,本阁主不希望自己西去之后魍魉阁会变成一盘散沙。本阁主相信她,既有号令三军之能,便必有统领魍魉阁的本事!”
没想到这诸子诡居然查过自己。
一旁的李尚香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
老阁主眼神锐利地朝在场的分阁主们扫了一眼,“还有谁有异议?”
见没人再站出来,他朝身边的侍从使了个眼色,那侍从便从腰间取下一柄匕首递给李尚香。
李尚香不解,老阁主道:“将你的血滴在这令牌上。”
接过匕首,李尚香将指尖割了个小口子,依言将鲜血滴到令牌上。
血滴刚触到令牌,便没入其中,很快,令牌中似血的暗红像行走在血管中一般汇聚到中央,开出一朵血色的魍魉花,飞出令牌,窜进了李尚香的眉心。
这神奇的一幕令众人大开眼界,因为都是换届后的年轻阁主,没有一个人见过接任魍魉阁总阁主的仪式,更无人知道这仪式落成之后,令牌将会成为继承人的护身符,它的功效远不止代表身份这么简单。
李尚香摸摸自己的眉心,又看看已经恢复如常的令牌,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她又扫了一眼十二个分阁主,虽然他们表面上恭敬听话,可眼底藏着的不服,她心知肚明。
一日后的夜里,老阁主说死便死了。
丧事办完,有十个分阁主纷纷道别回去,谷焰根据李尚香的命令,将古西国的分阁主冥浓给留了下来。
如今寕国与古西国边境严防并未松懈,冥浓既有办法出入两国边境,便必有办法带她出入两国边境。
大堂内,李尚香坐在阁主之位上好整以暇地瞧着底下的冥浓。
冥浓是个女子,一双眼细长细长,眼底带着丝丝煞气,行为举止妩媚销魂。虽站在下面,却如同高高在上一般,回视李尚香的眼神里带着毫无掩饰的藐视。
老阁主去世了,李尚香无人倚仗,就如同一只绒毛尚未长齐的雏鸟,这魍魉阁总阁主的位置岂是如此好坐的?恐怕不出三天,她就得从这位置上滚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