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还有牵挂还有思念,缘必然是还有,只是再聚就不知道是何时。
乌蒙离京这日,裴嘉胤也来送行了。
他给了乌蒙一个承诺:“你帮了我一个大忙,将来若是你有需要,可换一个心愿!只要不是让我割让国土,一切好商量。”
他递过去一个玉扳指。
乌蒙接过:“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这是个好东西啊,可也从此就把他跟孟雨萱之间的所有交情,多了另一层的定义。
多了一些世俗,却也少了一些黏糊。
乌蒙是为了让自己死心,也是为了让裴嘉胤放心,才收下的玉扳指。
送行的队伍,绝尘而去。
回到绣坊的时候,江家管家在门口已经等候多时。
见到孟雨萱后,格外恭敬:“表小姐,夫人有请您过府一叙。”
表小姐?
这个称呼,孟雨萱已经很多很多年,没在管家口中听闻。
她本不想去,管家又道:“世子在府中恭候多时,还请表小姐赏脸。”
裴嘉胤也想看看,是怎么一回事,道:“你先回去,我一会陪她随后就来。”
“是。”
管家哪里敢不听。
这可是未来皇帝的金口玉言啊。
孟雨萱不解,他为何要答应:“殿下,你分明知道,我不想过去的。”
“那是你姑母,也是我舅母,难不成还当真要断了这份亲?”裴嘉胤搂着她的腰,附耳道:“我未来的皇后,水至清则无鱼,大家都是要在京都活着!一切只当为了墨墨。”
是啊,为了墨墨。
既答应了入宫,坐那个皇后,也就不得只任性而为。
孟氏为人刻薄,也趋炎附势了一些,可未曾真的要谋人性命,顶多就是拜高踩低罢了。
江槐还能被用,即便不是为了裴嘉胤,就算是为了墨墨,她也必然要做到冰释前嫌。
“听你的。”
孟雨萱被说服了。
两人来到侯府,孟氏早早就在门口候着。
见到孟雨萱先是惶恐,见到裴嘉胤的时候,更是紧张。
孟雨萱大度地上前,拉过孟氏的手:“姑母,外面风凉,您还亲自在外面来接,实在是太过客气了。”
“雨萱,这……”
孟氏有点没反应过来。
江延怀却看出了孟雨萱愿意修好的态度,很是感动。
他连道:“母亲,快迎表妹入府吧。”
他同时,还朝着裴嘉胤做了个请的手势。
江槐身体不适,没在外面候着,却在府内一直等候,见到人来了后,展露笑颜:“今日若是殿下愿意,那就当时家宴如何?”
“好啊,那就家宴!”
虽孟雨萱表现得很大度,孟氏依旧诚惶诚恐,她诚恳地认错,还自罚了三杯:“雨萱,过去是姑母不对,还请你大人大量。”
“姑母也是为了教导我鞭策我,才会那般对我,何必自责,咱们都是一家人。”孟雨萱浅浅的温柔地含笑。
她对孟氏有一些感恩,一些怜悯也有一些怨气。
无法说只有单一的情感。
她似乎圆滑了,也似是成长了,将来要坐在皇后那个位置上,必然不可凡事剑拔弩张,不必给自己多增加一些仇人,有容乃大。
除非是对方实在是十恶不赦,那也不必忍。
裴嘉胤登基在即,能让江槐扶持他,就是确保自己跟墨墨的安稳多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