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山已经很久没去熊麦麦了

熊麦麦刚开业时，定位上宣传主要面向商业客户，办会员要登记营业执照。那时的熊麦麦确实挺有特色。卖各种工具，虽然与专门的五金器材店比，没那么专业，但比起普通超市，要专业得多。而且从园艺，到厨具，到汽修，各种用具都有，可以一站式搞定，不用到处跑。食材品类也很丰富，别的地方不太好找的东西，它都有。

这样持续了好些年，除了价格年年上涨，越来越贵，总体质量还算稳定。三年前，熊麦麦管理层宣布进行新业态布局，原有的会员卡作废，需要重新办理，张山就没再去过了。

这次，张山打算买点酒。熊麦麦的购物手推车还和以前一样大。一进门，就看见爆米花装在硕大的瓶子里，半人高的家庭装薯片、旺旺零食派对堆得小山一样，纸盒装的椰子水，1升一个，整整齐齐码成方垛，上方挂着牌子：人气爆品。烘焙区也很壮观，都是超大盒的麻薯、蛋糕卷、甜甜圈、黄油可颂。一排排嵌在墙壁里的冷柜，里面是各种口味的量贩式冰淇淋，大的一桶有6斤。旁边则是尊乐香肠、台式烤肠、鸡肉早餐肠、培根……

张山从这些当中穿过，找到米面粮油，拿了稻花香、有机五常、雪花粉、全麦粉。到底以前是做大宗生意的，虽然现在顶天立地的货柜没有了，但面粉架上竟然塞着两整箱雪花粉，张山看了看上面的日期，还挺新，就全都搬到自己的手推车上。在角落里找到南北干货区，看了看，品质大都很一般，张山挑着拿了大粒灰枣、红皮花生、兰州百合。实在没什么可买的，张山又去拿了矿泉水、白砂糖绵白糖冰糖红糖，和黄油奶酪。张山不怎么喜欢吃奶酪，但想着这玩意儿能量高，熊麦麦在这方面又是强项，法国瑞士荷兰意大利新西兰各种原装进口的干酪，张山挑日期好的，统统扔进手推车。最后，张山去了酒品区，被导购员一阵围追堵截，买了国窖1573、泸州老窖特曲、青花汾酒、衡水老白干、西凤酒、竹叶青。想了想，张山还是去拿了几瓶红酒，几包阿拉比咖啡豆、铂金咖啡豆，以及冻干咖啡。

关上车门，将东西都收进空间，张山直奔蔬果批发中心。农副产品物流中心——这是它正式的名称——地方很大，可能因为已经中午了，过了最繁忙的时间段，市场人不多，有的摊位上没人，有的坐在躺椅上睡着了。张山第一次来，快速转了转，水果都是整箱卖，而且不计算净重，只有毛重。蔬菜也是整筐、整袋地卖，很多菜都未做预处理，保留着外面的大叶子和根茎。这些张山都能接受，麻烦的是不太好挑选。虽然商家提供样品，但包装封得严严实实的，里面东西的品质不好判断。而且很多都是按大小来分规格，可现代工业化农产品，往往个头大，模样漂亮，吃起来却没什么味道。尽管专家们一再说营养价值都一样，差别只是风味物质而已，但张山还是很在意。

又转了一圈，张山买了200斤章丘大葱。看到场地上停着一辆大货车，直接敞开后门在卖北河保定的铁棍山药，张山看了看，虽然不像豫州怀庆府的垆地山药那样弯弯曲曲，像树根似的又瘦又扁，但商家大方地撅了根给他看，截面雪白，新鲜度不错，糯性也足，张山又查看了下皮色后，也买了200斤。

水果，张山最后只买了30箱翠香猕猴桃。商家的思路和他的不太一样。商家似乎都在争着走新奇路线，菠萝蜜、牛油果、榴莲，这些都已经算是普通的了，还有什么燕窝果、火参果、榴莲蜜、热情果……张山闻所未闻。张山囤水果其实只有一个要求，水分多。

蔬果中心逛得不尽如人意，返回途中，张山方向盘一拐，去了常去的那家水果店。这家店有个奇怪的地方，苹果一直都不好，甚至不如张山超市买的洛川苹果，张山试了好多回，但他家的梨很好。张山买了雪梨、贡梨，看着柚子新到货，又买了琯溪蜜柚、沙田柚。老板娘看他买这么多，送了他两盒圣女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