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看看你的法术灵不灵。”
“好吧。”梦麟指尖流淌光华,他在漓凤的耳畔划了数道,隐隐有说话声响起。
菡锦面容清漓冰冷,眼光灼灼,“外面人多嘴杂,不便言语,所以屋内一叙。”
“屋内就你我二人,姑娘有话不妨直说。”
“为免动摇人心,横生枝节,此事不宜声张,也不方便由大人接手,暂且压下,不予定案。”
王源露出几分诧异,带着询问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
“孟昂之死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非人力所能及,大人难道想接手这烫手的山芋,跟自己的子民交代这是邪魔作祟,一旦弄得人心惶惶,天灾和人祸叠加,只会雪上加霜。还是大人想上书朝廷,如实禀告,怕是会遭到攻讦之语,落个怪力乱神,渎职失责之罪。”
“当务之急还是想办法祈雨禳灾。”
空气里落下沉凝如霜的气氛,良久,王源才如破冰一般,“那姑娘的意思是?”
王源愁容满面,满腹担忧道:“发生了命案,已然乱了军心,怕是无人敢进行仪式了。”
菡锦眉毛一挑,淡淡道:“导之以名,诱之以利,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胁之以威以,未得大道,又有几人免俗。”似乎想到什么,她嘴角一勾,“至于人选嘛,我倒是可以举荐一人。”
王源用某种刺探以及深长意味的目光看向她,“姑娘的心机谋略非常人,可否告知下官身份?”
“也罢。”菡锦卸下手中的一块腰牌,递给他,“孟昂的命案就移交他们暗中调查吧。”
王源近乎震惊地看着她和腰牌,默然良久,淡淡道:“就按您的意思办吧。”
菡锦似乎很习惯这样的妥协,吩咐道:“让他们都进来吧。”
一声令下,衙役们推到一旁,众人一拥而入。
“不过三言两语,大家这么等不及吗?”菡锦对这群躁动不安的修士颇为鄙视道。
“谁知道你这小女子是不是在嚼舌根。”
“非也,非也,仙师只是在力争诸位的清白。”王源出来打圆场。
此言一出,屋内的人也都镇定了许多。
“孟昂仙师不幸罹难,本官深感悲切,必定派人扶棺还乡,奉上薄资让其风光大葬。他为国为民却出师未捷,实乃天不怜我桃源。可是,百姓无辜,苍生无辜,望各位仙人不惧邪祟,留我州县,抚民安情。若有罪责,我王源一人承担罢了。”
面对他的情词恳切,一室悄无声息,仿佛空气都凝滞了,众人神色各异,满怀心事,
菡锦目光微微扫过众人,“我见诸位来时都自诩名门正派,难不成身份有虚,不过是些道貌岸然的伪修士。亦或是,开口苍生,闭口黎民,日日夜夜念着除魔卫道,实则遇到危险临阵脱逃。”
“胡言乱语!”有人拍案而起,“你哪只眼睛看出来我们临阵脱逃?”
菡锦嘴角挂了一点微不可察的笑意,“我一女子尚且敢留在此处继续为民请命,漓凤姑娘更是愿意登坛祭祀,怎么堂堂七尺男儿竟无一人敢吭声。”
被点名的漓凤一怔,自己何时允诺登坛祭祀,一不留神,她就给自己挖坑了?所以刚才的一番偷听,听了个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