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阴沉。
黎明渐近!
释天宝一路小心谨慎地往掌门住所奔来,本以为会遇到很多阻碍,却没有料到,途中不见茅山弟子把守,几头地府虎煞在四处溜达觅食。
有三俩地府虎煞嗅得动静,掉头窜了出来,一见是他,立马恭恭敬敬地低头叩拜!
释天宝脸露得色,同时也就放松了警惕。
他对自己的掌门师兄多少还存忌惮,深知不是其对手,所以一开始便利用阴王之手,帮他扫平障碍。
今见此状,眼看大功告捷在望,释天宝心里就踏实了,心想,只要拿到掌门令玺,玉印信手可得,到那时,师兄就无话可说,茅山自然落入他的掌控中。
他开始沾沾自喜,长长的白须仿佛受到了感染,在夜风下,如旗帜般随风飘逸。
他挺胸阔步,神采飞扬的犹如踏入无人之境,似乎一切已经水到渠成!
掌门的住所山林独处,大门紧闭,四周一片寂静,好像外面的喧嚣纷争与它无关。
而他知道此时的掌门师兄人还在闭关中,山中之事,定不知晓。
因为闭关途中,不允许被打扰!
此正是他要的时机!
他环顾四周,不见有人追来,于是,毫不犹豫地手腕运功,试着用隔山打牛之力,欲将门栓震断,不料手刚贴上门板,一股无形的力量瞬即将他反弹回去。
他大吃一惊,发现手掌微微发烫,像是被火烫烤了一番。
他不信邪,稍一定神,一个深呼吸后,背起左手,脚踏弓字步,口中念念有词,接着,右手握拳,从胸口处缓缓伸出展开,成掌势后,呼地发出……
“轰”的一声,他的掌力再次被弹了回去,震得他踉跄而退,而门框四边灰尘散落,门却依然纹丝未动。
这下他急了,不假思索地跳上前去,蹲着马步,排山倒海般的掌力波冲往大门,震碎此门应该不在话下,可是他万万没有料到,此门不单毫发无损,暗藏的那一股无形之力,几乎将他震的五脏六腑移了位。
他开始不淡定了,铁青着脸,气喘吁吁地注视着大门,心想这是借力打力之功,他发出的力道有多重,回击他的就有多重。
这时,天忽然下起雨来。
不管这雨是大是小,他已经全然无感。
因为他的全副心思都在眼前这副大门上!
他忽然喝道:“里面是谁?”
没有人回应。
他不相信,如果房里没人,那么这股力量是从哪里来的?
莫非掌门师兄已经出关?
他心里开始有些忐忑,又大声呵斥道:“究竟谁在里面,赶紧给老子滚出来!”
门内依然无人回应。
他想了想,小心翼翼,蹑手蹑脚地趴前细听,雨声淅沥沥的,而门内不闻半丝动静,没能感觉出门后有人?
他想不通,他坚信里面一定有人,也坚信掌门令玺就藏在里面。
掌门住所固然不容侵犯,据他所知,也不至于如此严加防守啊!
掌门闭关,有闭关的专用场所,那是后山某处,一般人难以接近,如果里面不是掌门师兄在,就一定另有其人。
他在门前踌躇半晌,沉声道:“既然不出声,就别怪我不客气了!”话罢,气沉丹田,双掌再次一齐击出。
轰然一声,大门终于抖动了一下,屋檐散落些许灰尘,但依然紧闭不开,依然将他振飞三尺开外,倒在地上狼狈不堪!
这时,合一道长恰好赶到,斥道:“放肆!”声落,圭简到。
释天宝从地上迅捷地跳了起来,见是合一道长,更是恼羞成怒。
合一道长真的想不到,与往日情同手足的师兄,竟然真的要同室操戈!
人一旦迷恋权力,也容易在权力底下迷失自我。
释天宝贪图权力的欲望,已经失去控制,对合一道长的阻拦,加上三番两次打不开此门,早已怒不可遏,见合一道长圭简刺来,他也抽出圭简迎了上去……
此时,只听夜空中传来一声尖叫,几声急促轻微的虎啸,然后,一切趋于平静!
桃木圭简本是一件辟邪之物,对已经没有肉体躯壳承载的魂灵,它震慑的是人家的魂,人家的魄!
对生灵来说,它又是一件夺人生命的武器。
或者说,某一物件,在有心之人手中,都可以成为杀人的凶器!
他们用的都是桃木圭简,而此时,释天宝的圭简刺在了合一道长的肚子上,而合一道长自己的圭简却哐当一声掉落于地。
释天宝撒开手,神色慌张地后退了几步,不敢相信自己真的将桃木圭简送进合一的肚子去!
他没有顺手将圭简拔回,他怕一拔,血将喷出,合一生命危矣!
合一道长望着肚子的圭简,满脸错愕地踉跄后退,他也不敢相信,释天宝真的对他下得了杀手!
“我不想杀你的!”释天宝喃喃说道。
合一道长手抓上圭简,释天宝以为他想拔出来,急道:“不要拔出来,我真的不想的……”